既然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关心自己,怎么就当起了无名英雄呢?
如果对方是男的就算了,自己没法以身相许。
要是个女性,这样不露头,以自己的发育速度,难道就不怕自己跟别的女人跑了么?
那她不是亏大发了?
到底图什么?
周静妮辨认一番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就道:“刚刚邮递员送来的,一起送来很多信,老师就没多问。”
得咧,白问了,还引起了对方的猜疑。
见他转身要走,周静妮叫住了他,又递给他一叠最新的报纸:“看完了给我。”
“谢谢。”卢安道一声谢,也不客气。
自从油画事件之后,两人相处随和了许多,周静妮不再拿他当普通的学生。以为他频繁读报,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社会知识从而寻找创作灵感。
对于这美丽的误会,卢安甘之如饴,当然不会傻傻地去挑破。
甚至还有些巴不能得。
在这個没手机、没电脑,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
作为一个后世人,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获取外面的新闻时事,心里总是慌麻麻的难受,没个落头,总感觉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一样。
渴望通过报纸了解外面的世界,渴望抓住一个时代风口挣一笔大钱,改变家里穷嗖嗖的局面,这是卢安现在除了学习之外,最关心的一件大事。
修理自行车那几十几百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而绘画虽然有了质的飞越,找到了新的创作方向,可他深知这一行的水有多深,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之前,水平再高也只能空守宝山啊,换不来现钱。
这种感觉真的很要命,就好比公公眼馋水嫩多汁的儿媳妇,却无从下手。
周静妮抬手看看表说:“之前晚餐的时候有个人给你打电话,对方自称你堂叔,等会可能会再打过来。”
堂叔?卢学平那混不吝?
这般思绪着,卢安也不急着走了,找个位置坐下,低头翻看起了报纸。
周静妮瞥一眼他,执笔专心备起了课,不再管他。
社会上的新闻还是老一套,一方面反击*******,清除色情暴力运动。
而另一方面来自海外的音像和图文制品充斥着市场,到处都是靡靡之音和比基尼女郎。
这让他想到了小堂叔衣柜里收藏的几百盒录像带,也让想到了明年即将到来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明年是92年,似乎是个大年,他心里暗暗琢磨,也许老卢家彻底翻身的机会就在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