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妃、昭妃则分别于五年前和半年前崩逝,包括张太后更是在正德三十六年就与世长辞,这些旧人的离去也是皇帝情绪不佳的原因之一。
一方面是有感情,另一方面身旁人逐一离去仿佛也是一种昭示,便是自己的年纪也大了。
至于一众皇子也都奉诏来到此处。
其他如越国公、成国公、英国公等一样在外等候。
越国公周尚文脸色尤其悲痛,他已经六十八岁了,本身年纪也大,但最近都一直茶饭不思,主要是他这一生因正德而起,他这一族因正德而兴,几十年来君臣相得,而日子过得舒适宽心,都因正德信任。所以他是真的舍不得。
皇帝常常对他说,爱卿便是朕的卫青、李靖,而他在外打仗,天子从来都是给他解决后顾之忧,身为武将,有如此君主,夫复何求?
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个蓝袍女性官员。
而一众人也拥了上去,“谈太医,皇上身体如何?”
此人正是正德初年皇帝就选用的女医,也是千百年来最为着名的女神医之一。
但她此时却是低下脑袋,无声的摇了摇头。
见状,夏皇后直接泪水就崩了出来,口中呢喃着,“皇上,皇上……”
跟着身后、眼眶彤红的尤址也走了出来,“皇上口谕,请诸位入内。”
得了旨意更不得了,皇长子载垨状似疯魔,人未到声先到,浑身瘫软着像是要爬进去,“爹!爹!”
至于龙床上的皇帝,面色煞白,只脸颊当中带着一丝急促的潮红,喘息之声粗重,简直如累坏的老牛,更加让众人骇然的是他面前的白布竟有梅花状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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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愿人看到这一幕,他命令道:“尤址,将这东西拿走。”
“是。”
老太监是真的伤心,皇帝一直对他不错,如何能不伤心?
接着满屋子的人就是口中念叨着皇上,然后跪了一地,至于夏皇后则是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皇帝的手不愿松开。
朱厚照与她对视,笑了笑,“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后宫之中有你……咳咳……真的很好。”
“爹,您莫要再说了,龙体要紧,龙体要紧呐!”
这话是载壡说的,他说完之后众人也都跟着相劝。
但朱厚照只是费力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总是要有那么一天的。”
“皇上……”夏皇后一直抹着眼泪,她不想如此,但实在止不住。
“尤址,将遗诏取来。”
听到这两个字,所有人的心头都一下子紧了起来。
其实朱厚照自知身体不好了,他强撑着就是当众宣布,免得给朝政带来不利因素。
至于严嵩、徐阶和夏言等就算表现的再淡然,也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紫檀木的盒子,盒子上还有一个精雕小锁,打开以后,赫然便是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