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不用等这么久,若是师父没有和那人的待到现在。
宋观穹不肯挪动,他执拗地问:“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去向?”
夏诉霜被问得一怔,扭头看他,暗色的光影已经藏不住宋观穹眼底显露了偏执,加之周凤西的话,让她涨起了深重的不安。
“我去何处,与你又有什么相干,你离开时不也并未交代去处!”
说话声在
破晓前的夜里有点大,绷成一条微微颤抖的线,暴露了她的紧张。
宋观穹走出一步,被暖光笼罩,可净寒之色未曾减损半分,夏诉霜以为他和以往一样,说一句“徒儿知错。”
宋观穹只是凑近了她。
像某种兽类,在打量,在轻嗅。
借由残存的线索,推断他们待在一起这么久,到底做了什么。
“你在做怎么了?”夏诉霜梗着脖子,眼前的徒弟过于陌生。
宋观穹不答,而是取出帕子,按上了她唇角。
“出去偷吃,也不知道把嘴擦干净。”
说得沉谧而低柔,后牙的力道又足以咬碎喉骨。
嘴唇被徒弟慢条斯理地擦拭过,夏诉霜狠狠心悸了一下。
她打开他的手,“你再胡闹,我就走了。”
“师父为什么生气?气我在这儿等你这么久,还是气我说你偷吃,徒儿是做错了还是说错了?”
为什么说得好像是她小题大做一样,真是牙尖嘴利。
夏诉霜不想和他掰扯,丢下一句:“你自己脑子不清醒,等想好了再谈吧。”
回屋的脚步有些乱,门关上没有多久,又响起轻轻推开的声音。
不用回头看,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跟上来了。
宋观穹进屋之后没有说话,他一身潮冷,一边走一边解去带寒气的外衣,路过了她,坐回胡床上。
从这儿看去,能看师父的侧脸,她睫毛下垂,脖子一动不动,静得宛如一尊神女坐像。
师父故意不看他。
她不动,宋观穹也不动,当窗穿着一件单衣,撑着脸大剌剌直视她,反正也看不腻。
太阳升起之前,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风呼呼刮进屋里,大半都被他挡住了。
这么吹下去,铁打的人也要生病。
夏诉霜纵然不看他,余光也能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