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衣顿时瞪回去:我不!
李鹤珣只好道:“没有,你不丑。”
沈观衣顿时笑得花枝招展的,歪着?身子倒在他肩头上,李鹤珣黑着?脸将她扶好,轻声道:“好好走路。”
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让乐安怒火冲天,死命的捏着?鞭子,盯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时仍旧回不过神来。
浑身冷的像是从冰冷的河流中打捞出来的一般,直到一块还留有温热的东西被人放入手?心,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乐安低头看去,手?中廉价的烧饼极其刺眼,就像是在告诉她,在李鹤珣眼中,她就如同这个烧饼一般,廉价又丑陋。
下一瞬,她毫不留情的将东西扔在脚下,似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人,自顾自的走上回廊,去往大殿。
她走了许久后?,孟央依然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闵公公冷汗直冒,眼瞧着?时辰就快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殿下,您该过去了。”
孟央手?中还有一块烧饼,可早在他出神之际,便已经捏成了一捧碎渣。
他没有理?会闵公公,走到被人扔掉的烧饼前,将手?中的碎渣与?其放在一起,“埋了吧。”
剧烈的咳嗽声渐渐远去,闵公公为难的看着?地上的两团东西,招呼着?宫人,“没听见殿下说的吗,埋了。”
“可是皇后?娘娘那边需要人手?,奴才已经耽搁许久……”
闵公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么着?,这么多宫人还不够娘娘使唤的,非就缺你不可,赶紧埋了,万一被殿下知晓你磨磨蹭蹭,一个不高兴将你杀了,你可就回不了坤宁宫了。”
如宫人所言,今日坤宁宫上下忙成了一团,几乎大半的宫人都为了这一场寿宴忙前忙后?,步伐交错的大殿中寂静无声,就连脚步都轻的出奇。
直到内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
坐在太师椅上的女子长发披散,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袍只穿了一半,层层叠叠的裙摆覆在短阶上,在裙摆的不远处,散着?四分五裂的茶具,俨然就是方才突然出现的清响。
“娘娘,今日是您的寿辰,这衣裳三月前司制坊便开始动工了,按规矩,您不能?穿那件、那件……”嬷嬷的目光复杂的看向宫女手?中拿着?的那件玉白留仙裙。
薛皇后?几近四十,可模样?却没有半分显老,当年冠绝上京的美人,如今施了粉黛后?,瞧上去也就比二八少女多了一些风韵。
她唇畔扬起一抹冷笑,“寿辰?不过是太子笼络朝臣,彰显仁德的手?段罢了,他们父子俩,何时陪本宫真正过上过一次寿辰!”
“本宫今日就要穿那件衣裳,便是圣上来了都没用!”
嬷嬷一瞬间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她看向一脸倔强的娘娘,让宫人们都退下后?,才行至她身边,叹道:“娘娘,太子殿下也是为了您好。”
“为本宫好?”
薛皇后?沉声道:“那他今日可有来这坤宁宫看本宫一眼!可有一声祝贺?”
“殿下昨日便派人送来了贺礼……”
话音未落便被薛皇后?打断,“本宫稀罕他那些东西?”
眼瞧着?薛皇后?油盐不进,嬷嬷垂下双眸,小声道:“娘娘,奴婢知道赵公子喜欢您穿这样?的衣裳,可今日事关?皇家颜面,您总不能?为了区区一个逗趣儿?的玩意儿?,丢了脸面。”
“本宫如今还在乎什么脸面?连进宫不到一月的小贱人都能?骑到本宫头上来,你说本宫还有什么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