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很平静,语气也同样平静。
“怀砚哥。”江瑟叫住他。
陆怀砚没回头,拧开门把打开门,依旧是平淡如水的语调:“我陪你一起去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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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重案组分局。
莫既沉刚从医院回来,忙了一下午他水米未沾,这会正举着个老年保温杯猛灌水。
江瑟同陆怀砚一进来,他便放下保温杯说:“会所停车场的监控已经调了出来,江小姐被迷晕的过程全都拍得清清楚楚。嫌犯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没拍清楚脸。但口罩和帽子都在车库的垃圾桶里找到,检验科正在比对DNA。哦对了——”
莫既沉下颌朝江瑟手指比了下,“你指甲里不仅有嫌犯的皮肤组织,还有他当时戴的手套碎片。手套和口罩、帽子一起在垃圾桶里找到了,结合监控视频,嫌犯涉嫌绑架、非法拘禁和强。奸未遂等几项罪名。等他能出院了,我们会将他刑拘。分局的同事这两日会轮流在医院守着,不会叫他逃脱。”
江瑟问:“傅韫醒来了吗?”
莫既沉说:“还没,虽然你刺下去的那几刀没刺中要害,但他失血过多又被下了药,医生说最早也要明天早晨才能清醒。报案的朱小姐说,你是因为调查七年前的绑架案才逼得嫌犯不得不对你下手。她受嫌犯胁迫,怕嫌犯杀她才会假意配合,你被绑走后她立即就报了警,嫌犯喝的啤酒也是她下的药。”
江瑟“嗯”一声:“我过去五年确实一直在查当年的绑架案。郑欢姐,就是我找的私家侦探把资料送过来了吧?”
郑欢这名字一出来,别说莫既沉,就连旁边黄嘉的神色都明显顿了下,悄悄看了莫既沉一眼。
“郑小姐已经把资料送过来,放心,我们会着手调查里面提及的所有案子,包括七年前的绑架案。”莫既沉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我们在嫌犯囚禁你的那间地下室里找到了一部旧手机,里面都是江小姐你从初中到高中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你七年前被绑架那天的照片。”
他递过去一本厚厚的卷宗,“我让人翻拍下来,你要看看吗?”
“谢谢。”
江瑟翻开,第一张便是她穿着一条黑色芭蕾舞裙在舞蹈室跳舞的照片。
照片从窗外偷拍,拍的是镜子里的倒影。
这条黑色芭蕾舞裙江瑟记得很清楚,是她为了跳黑天鹅特地定做的舞裙。
季云意不同意她跳黑天鹅。
她便穿上这套舞裙,在舞蹈室里跳了一场黑天鹅的舞步,还录下来给季云意看:“我可以跳白天鹅,也可以跳黑天鹅,没有人可以定义我适合跳什么。”
难怪傅韫给她准备了一张黑天鹅公主床。
江瑟继续翻,到某一张时指尖一顿。
那是初中拍毕业照那日,她与傅韫擦身而过回眸望向他的那一瞬。
当时他的扣子扯断她两根头发。
最后一张便是莫既沉说的那张,她推开油画院大门走进去的背影。
那是十六岁的岑瑟。
江瑟阖起卷宗,平静归还,问:“莫队还需要问些什么?”
莫既沉收起卷宗,又问了几个问题。
结束时,快夜里十点了。
“跟上回一样,后续进展我会让黄嘉同你联系。”莫既沉看了眼一直坐在江瑟身侧默不作声的男人,“今天就到这吧,等犯罪事实调查清楚后,分局会将这桩案子移交给检察院,由检察院提起公诉,届时这桩案子的审理不会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