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淮扬起嘴角,“六点我在你们家楼下等你。”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两人分别。
沉昭宁捏紧了肩上的帆布包带,走上楼梯。她将背挺得很直,虽然呼吸频率不断加快,手指也止不住颤抖,但心底却隐隐地生出一丝兴奋。
以后再也不用被人拿着户口要挟,连那点微弱的自主选择权也被剥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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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自清还没有下班。
靠阳台的房间传出击杀胜利的提示音,沉博诚在打游戏。
沉昭宁合上门。
刘彦姝正在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人,表情有些诧异。
沉昭宁把换下的鞋放进鞋柜,喊了一声,“妈。”
刘彦姝却像没听见似的,径直略过她往阳台方向走,在沉博诚的房间门口,停下。咚咚两声,里面没应。
她把洗好的果盘放到门边,喊了一句,“别老是盯着手机看,水果我给你放门口了,一会儿记得吃。”
再次经过客厅时,才去看沉昭宁,“茶几上有苹果,自己拿。”
沉昭宁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跟个木头似的,也不知道随谁了?”
刘彦姝边说边往厨房走,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剁肉的咚咚声。
沉昭宁搁下遥控器,借着这个空隙把偷偷拿出来的户口本放了回去。
十分钟后沉自清也下班到家。
这是年后一家四口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话题始终围绕着沉自清升职和沉博诚转学的事情上,刘彦姝给沉博诚碗里夹了块排骨,“学得进就学,学不进去也别勉强自己,身体最要紧。”
听到这句话,沉昭宁咀嚼的动作都放缓了。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高三那年,因为发烧导致某场考试下降了十个名次,刘彦姝给她开完家长会回来就断了她一周的晚饭。
“你好好反思一下,长长记性。”
她端起面前的水杯,艰难地咽下那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