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拿得起剑,还用不了一支笔?
于野缓了口气,索性将小小的竹笔当成青钢剑,轻轻落在符纸之上,却歪歪斜斜画不成样子。转眼之间,一张符纸作废。他毫不气馁,换张符纸继续尝试。
便于此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于野尚自全神贯注,却不得不抬起了头。
是莫残站在他的身旁,盯着他手中的笔与涂满朱砂的小纸片,有些吓人的独眼透着难以捉摸的神色。
于野想着是不是打个招呼,或说些什么。
莫残却默默转身离去,还不忘随手带上房门。自始至终,他没说一句话,落脚也没有声响,如同鬼魅般的飘忽来去。
于野愣怔片刻,暗暗摇头。
这个赶车的莫残,模样吓人不说,行动举止也愈发的怪异。
而回想起来,况掌柜与潘远似乎也有些反常。况掌柜身为商贾巨富、此行的雇主,却目光短浅,没有主见,显得平庸而又无能;潘远是个亡命之徒,虽心狠手辣,却狡诈如狐,反倒像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买卖人。
于野拿了张符纸,继续画符。而他笔尖尚未落下,房门又一次打开。
季颜回来了,见他满床的小纸片与斑斑点点的红色朱砂,愕然道:“干什么呢?”
于野聚精会神道:“写字。”
“这狗儿爬状的也是字……?”
季颜伸头看了一眼,道:“当我没见过呢,你这是鬼画符!”
于野又禁不住手一哆嗦,笔下的朱砂又涂成一团。
“季兄……见过此符?”
“我见过游方道人画过符纸,天晓得有什么用处,尽是骗人钱财的把戏!”
“哦……”
“掌柜的交代,明早动身赶路,至于你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潘远的腿伤?”
“他嫌弃此地破旧,吃住简陋,嚷嚷着赶往下一个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