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柱这两年从未生过病,这一遭来的猝不及防,半响都没好转,急的我直哭。
我不想让他像岁岁一样变傻,也害怕他像崔婆婆女儿那样离开。
我翻出了家里所有的钱,跑到街上的紧闭大门的医馆叩门。
门开了,我来不及多想,把所有的钱塞到郎中手上,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哭喊着求他救命。
“你是—那个卖发饰的小女孩?”
我懵懂的抬头,看见一个正在披衣服的男子。
我这才注意到,开门的女人头上,别着一个小狐狸发饰。
我泪眼朦胧的抓住齐郎中的袖子,慌乱的话都说不清楚,求他跟我回去。
“夫人,我去去就回。”
他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从他夫人手里接过医药箱,那个女子心疼的看着我,把我塞给她的钱又塞回我手里,“去吧,快去吧。”
齐郎中跟我紧赶慢赶的回到家中,邓柱已经烧的开始说起胡话,我吓得眼泪哗哗直流,不停求他不要死。
齐郎中把了脉后,面色凝重,拿出银针在邓柱的背上扎了几下,邓柱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温度也退了些下去。
“风寒之症,我再开一副方子,熬给他喝下两天,便可痊愈。”
齐郎中带着抽抽搭搭的我回医馆抓药。
我攥着荷包,倒出所有的钱给齐郎中的夫人,“不够的话,岁岁会想办法。”
齐郎中的夫人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她温柔的握住我的手,帮我把钱放回荷包,挂到我腰上,还亲了亲我的脸。
她说,她没有孩子,问我愿不愿意当齐郎中的徒弟,留在医馆打下手。
她不嫌弃岁岁傻,她说岁岁是顶顶善良纯真的姑娘,最适合留在医馆。
我带着草药回家,崔婆婆帮我煎药,我趴在邓柱身边,祈祷他不要变傻。
齐郎中很厉害,几副药下去,邓柱又变得生龙活虎,可以扛着刀去杀猪了。
崔婆婆绘声绘色的和他描述我那天有多着急,是怎么哭得鼻涕眼泪往他身上擦的,邓柱咧着牙直乐,我害羞的低头刺绣。
邓柱对岁岁好,岁岁喜欢他。
我帮崔婆婆理好针线后,就去到医馆。
齐郎中说,以后我就叫他师傅。
师娘带着我认草药,我认真的拿笔写下,一遍记不住,就记两遍三遍。
师娘夸我很有灵性,进步很快,我开心的多吃了一碗饭。
在医馆学了三个月,我已经可以给师傅打下手了,医馆的人都很喜欢我,他们不会叫我傻子,叫我小郎中岁岁。
我白天在医馆帮师傅,晚上回家帮崔婆婆刺绣,小摊也从街边移到了医馆门口。
邓柱生了那场病后,身子骨没有之前那样好了,回来的也比之前早,会煮好饭等岁岁回家。
在师傅身边学了三年后,我已经可以独立出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