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最后孟云皎承受不住昏死过去时,给她盖好棉被,动作堪称温柔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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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皎悠悠转醒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寝殿里静悄悄的,只余一剪烛火摇曳,估摸所有人都已经离去了。
孟云皎刚要松上一口气,就瞥到了床边的明黄身影。
他像是经历了一场血战,神色比她还要憔悴,就这样托腮在床沿,艰难入眠。
玉扳指在他脸颊压出一道深深的红痕,龙髻微微凌乱,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鬓角,让原本摄人的威严都敛去了几分。
孟云皎竟然忽略掉了那下意识的惧意,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可这样美好的静谧并没有持续多久,段熠骤然惊醒,而后把目光转向原本酣睡的人,似是没料到她已然清醒,他的忧思来不及遮掩,竟直直撞入那人的水眸。
段熠移开了目光,轻咳了声。
再回望她时,已然把不该存在的情绪掩去,他勾唇:“醒了?”
这真是漏屋又遭连夜雨,他深夜无故留在她寝殿,比刚刚面临的惨境并没有好到多少。
毕竟,他是玉面阎罗,弹指之间就能定人生死。
可孟云皎扛不住身体的疲惫,连一丝情绪波动也无力拥有。只是声音淡淡的问:“你怎么还在这?”
这般乖顺无害的模样令段熠很是喜欢,也罕有的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
他撩起她的下颏,语调轻浮:“皎皎可是要孤提醒?今天是我俩大婚的日子,此刻乃是洞房花烛夜。”
而后,他满意的看到孟云皎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
有着薄茧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肌肤:“孤后宫空置,如今仅有皇后一位,孤除了宿在你这里,还能去哪儿?”
孟云皎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眼睛瞪得睁圆。
畜生!
禽兽!
淫君!
那头才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这头还有脸想着那档事?
殿内的血腥味挥散不去,她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腕和布满褐渍的寝衣,简直无法理解这人的特殊癖好。
心里早就咒骂他八百回,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陛下,臣妾身体不适,怕是会污了御驾,陛下还是请回吧。”
段熠恍若未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段熠已经把那碍事的龙袍除去,只余一件月白色的亵衣。让他看起来干净无暇,没有丝毫压迫感。
他一边在她身侧躺好,一边嗤笑道:“放心,孤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要欺负一个病患。”
“况且这身体弱得一点劲都使不出,也太无趣了些。”
他自顾自的嫌弃完,就阖上双眸,没过多久,就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段熠竟这样在她枕边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