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沈银霄应该学会接受事实。
饭做到一半,菜刚扔进锅里,有人敲门。
她就着围裙擦干净手。
开门。
愣住。
是里长与几个乡邻。
沈父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脸色瞬间一白。
“再宽限几日……我们正在筹……”沈父呐呐道。
沈银霄攥紧手。
厨房里的声响也停了下来。
沈母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饭菜的香气飘来,一阵阵的,是青菜和萝卜的香气。
里长慌忙摆手:“不是不是,咱们上门不是说这个的,不用赔那么多了,查清楚了,都是误会。”
沈父沈母愣住。
“猪圈破了,原本就是年久失修,猪圈主未能及时修缮,才是主因,今日事发突然,如今才掰扯清楚,所以大头应该是猪圈是谁的谁来出。”
沈父扯了扯嘴角,枯败的脸色鲜活了两分。
“至于赔偿。”里长一边笑,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晚饭还没吃,就有上头的大人急急忙忙的招他过去。
挨了半个时辰的训,这才明白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瞧着这小院,还有一旁站着的少女。
恭敬道:“猪瘟确有,不过并没有传给李铁牛家的鸡鸭,所以他索要的那一笔不作数,被猪吃掉的鸡鸭一共十二只,按照市价合计四百八十钱,被踩踏的田地损失合计三十五两,分摊下来沈家这边出十五两,各种赔偿官中会分担些许,剩下的八两三百六十钱他们想了想,便一块算了。”
沈父先是呆住。
慢慢的,他的神色彻底鲜活了起来。
“都是应该的……”
“都是刺史府体恤民情……”
“不吃了,已经吃过了……”
沈父送走了几人,回来关上门,脸色严肃:“明日,要好好的酬谢一番大郎,我亲自去请他过来喝酒。”
沈母附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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