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说“拿条毯子”,但话到嘴边,又慢吞吞地变成了,
“……去我哥的休息室吧。帮我……帮我拉个窗帘。”
“好,把手臂给我。”
……
我慢腾腾地爬上了我哥休息室的床。
窗帘已经被白秘书提前拉上了,门也被他关好。
隔绝了光线,声音,整个房间内昏暗一片,只有墙壁上一盏壁灯萤火一般亮着,像是世界高处的某一个僻静一隅。
一个茧房。
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偷睡了。
我伸出手,把我的手机静音了,扔在一边。闷闷地咚地一声响,应该是手机滚到了地上。
但我也没想管。
隔着眼皮,还有微弱的亮光。
我深手摸索上床头的墙壁,准备把壁灯关掉。
“啪”地一声,房间陷入了朦胧的暗。
然后我的手往下垂,落在了一个磨砂质感的封皮上。
……封皮。
我哥的文件簿。
我想起了我37分被当做书签夹进去的数学卷子。
我:“……”
三秒之后。
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气醒了。
奇耻大辱,社死罪证,这还了得!!?!这种东西怎么能存在我哥手上?!这不是把我的尊严当皮球给我哥踢吗!!
我啪地拿过了那本厚重的文件簿放在腿上,当机立断决定把那张书签偷走。
我没有打算偷看我哥文件簿内容的意图,直接抓起那本文件簿的扉页,迅速地晃了几下,想把东西直接甩出来。
但没想到,塑封好了的数学卷子的确掉出来了。
“37分”的鲜红批注惨不忍睹。
掉出来的……还有另外一样东西。
啪嗒。
薄薄的一张照片,滑落出来,打了个旋。
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