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峋却连眼睛都没有和他对上,目光虚虚飘过他全身,微一颔首,便偏开了视线。
姜渔踏进电梯,若有所思。
“你今天没来晨练,是昨晚没睡好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闻峋的脸转得更开了,从姜渔的视角望过去,只能看到男人绷紧的侧脸与下颌线,又冷又俊。
闻峋没回答。
电梯到达负一楼,门刚开,男人就快步走了出去,像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了。
姜渔:?
他最近没什么地方惹到这个男人吧?
不就是昨晚上亲了一下,但被亲的是他,又不是闻峋,这男人给他摆什么脸色呢?明明昨晚上还表现得不介意,甚至还给他朋友圈点了个赞。
姜渔摁上电梯门,在心里哼了一声。
男人心海底针,真是喜怒无常。
连闻淙的一根指甲尖都比不上。
闻峋昨晚的确没睡好。
他做春梦去了。
梦里,少年也是披着一身轻纱,不同的是,这次姜渔身上的衣服比舞台上的更薄,更清透,像是裹着一层飘渺的云烟,从雪白的锁骨,肩膀,手臂,再到浑圆修长的大腿,全都近距离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看着姜渔在飞雪中起舞,身姿娉婷,眼波流转,唇不点而丹。
忽地,少年身形灵巧地一旋,落至他跟前,笑盈盈地吻上他的唇。
触感温软,香甜,比他亲姜渔脸颊的感觉还要令人心跳加速。
再然后,雪地不知怎地化作了波涛汹涌的深海,他抱着怀里的少年,像抱着一尾滑溜溜的鱼儿,一寸寸沉入了海底。
闻峋被闹钟叫醒时,清晰察觉到了身体的失常。
他冲了很久的冷水澡,连晨练的时间都过了,才带着一身凉意出了门。
而在电梯里,看到少年穿着和昨日相似的白纱,两条纤瘦手臂在薄纱中隐隐绰绰,纤细锁骨处覆着一层晶莹薄汗,整个人散发着和梦中一般的香气那种刚消下去的热意几乎又有重燃的架势。>>
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顶层,男人靠在座椅上,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交叠着,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攥得几乎要陷入钢板里去。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甚至带上了些许阴郁。
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是闻峋从未体会过的。
他厌憎这样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