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瞳孔打颤地呆在一片黑暗里,浑身血液一寸寸冻结,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他手指冰凉地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闻峋的号码,牙关打战地说:“闻峋你帮帮我。”
闻峋很快过来了。
屋内传来一阵砰砰咚咚的声音,好一会儿,门才被人打开。
室内还有空调尚未散去的余温,楼道投进来的灯光下,少年只穿着堪堪遮到腿根的大t恤,衣摆下的两条腿雪白修长,从脚趾到腿根都带着微微的抖。
接到电话时,闻峋有两秒的怀疑,是不是姜渔又在戏弄他。
可少年声线颤得厉害,话音间都带了绵绵的哭腔,话也说不清楚,问他怎么了,他只会说不知道,好黑,好黑。
像只害怕到极点,急需人抚慰的小动物。
闻淙脑中有念头一闪而过,就算是圈套,他也认了。
刚踏入黑暗,闻峋就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少年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软软的发丝戳在他胸口,嘴里颤颤巍巍叫他的名字:“闻峋闻峋”
闻峋浑身僵硬地被人抱了一会,喉咙里闷出哑意:“嗯。”
姜渔在他怀里贴了好几分钟,才像是从惊惧中恢复了些,声音勉强不抖了,开始对他颐指气使:“好像突然停电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闻峋:“你先下来,我才能去看怎么回事。”
姜渔:“我不要。”
手臂还缠得更紧了。
闻峋看他,他就拿泪汪汪的一双眼睛瞧人。
闻峋:“。”
他最终是抱着姜渔,去把电闸重新插好的。
室内重新恢复明亮,姜渔才从闻峋身上下来。
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后,闻峋蹲在阳台上,拿起保温箱的电线仔细一看,有一处破损,应该是短路导致的跳闸。
闻峋站起身:“以后这种东西不要在网上买,没有安全保障。”
“哦哦,知道了。”姜渔乖眯眯地小鸡点头。
正要离开,闻峋忽地眉头一蹙。
他目光锐利地望向某处,有如鹰视狼顾。身形定了两秒,他忽然抬腿向最大的那盆多肉盆景走去。
瞥到男人骤然凝肃下来的神色,姜渔问:“怎么了?”
下一刻,他看见闻峋伸手,生生捏碎了盆景里用泥土筑成的小屋。
然后,从那一堆残骸里,拈出了一根带着电线的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