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在于,”梁亦驰打断了他,“我们无法判断这究竟是真的直播,还是录像。”
楚宴愣了愣,这才注意到说话间,直播观看人数已经上升到万了,而画面中戴面具的人却没什么反应,即便弹幕都在催促起哄,他却一直等到直播人数破了万才开口:“很好。”
他一把撕掉谢瑜脸上的胶带:“那么,就从你开始吧。”
“难道……”楚宴皱起眉,“他是提前录好了这段视频,并且预留了观看人数上涨的时间,却没想到人数上涨得比他想象中要快许多…?可是,为什么…?”
“这样,即便我们找到了直播地点,赶过去的时候,他也早就已经逃跑了。”梁亦驰说,“所以此时此刻,这两个在视频里还安然无恙的人,并不一定真的还……”
“在审判之前,我要先请一号罪犯坦白他的罪行。”面具人一字一顿道,“记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而我要你坦白的,是你犯下过的、所有的罪行。”
“都交代完了,可以放下了吧——”谢瑜对着阮绥音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阮绥音确实拿捏了他,比起自己的死活,谢瑜恐怕更在乎阮绥音那张脸。
“都交代完了…?”阮绥音紧紧握住玻璃碎片,“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
“那向斯醒是怎么死的。”
谢瑜停顿了一下,没说话。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没错,向斯醒不是自杀的。”谢瑜只能开口,十分轻松地耸耸肩,“谁让他死活不肯认罪?没办法坐实他的罪名,只能给他个痛快了。”
“看他否认罪名那副强硬坚决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也会有下跪求饶的时候?不过……”谢瑜饶有兴致看着眼睛通红的阮绥音,“谁不怕死呢?”
阮绥音手里的玻璃碎片啪一声砸落在地,发软的腿撑不住身体,他有些脱力地踉跄一步,扶住了桌沿才喘着粗气站稳。
谢瑜一脚踢开那块玻璃碎片,伸长手臂撩起他的长发,指尖滑到他突出的锁骨,又轻轻拨开他衬衫的扣子。
阮绥音本能地抓住他手臂反抗,却根本没力气,反倒像是欲拒还迎,谢瑜顺势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屈腿压住他脚踝:“说起来也是缘分,死之前,他一直求我们放过他,说他弟弟只有他一个人了。”
阮绥音瞳孔涣散开来,很快溢出情绪不明的眼泪。
“你也知道,他的弟弟就是你现在的合约丈夫,傅斯舟。”谢瑜俯身,嘴唇抵上他耳根,“你跟他们兄弟俩,实在是有缘分——”
一股恶寒冲破溢散全身的热浪涌上胸腔,被谢瑜触碰让阮绥音感到极度不适,好比被什么怪物沾满粘稠毒液的触手缠住,比疼痛更折磨的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