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天时间,傅斯舟的耳朵已经把“新婚快乐”这句话听出了茧子,而军科部大楼两条街之外的商厦也十分应景地将电子幕墙上的海报换成了阮绥音巡回演唱会的概念海报,从傅斯舟办公室的落地窗望出去,就能看见他随着光线影曜而闪烁的脸庞。
大概是错觉,傅斯舟觉得军科部职员望向窗外发呆的频率都高了些。
“昨晚除了江评议员,其他几位支持您的评议员都没来,想是不方便出席,今天倒是都着人送来了礼物,高军团长也——”
楚森话说到一半,傅斯舟突然收回了看着对面大厦外墙海报的目光,抬手示意他噤声,楚森立马闭了嘴,有些茫然地看着傅斯舟。
“听到什么声音了么。”傅斯舟微微蹙眉。
楚森屏息凝神地仔细听了几秒,才听见极其微弱的计时器声,像老式钟表,但傅斯舟的办公室里并没有放时钟。
傅斯舟站起身,缓慢地环顾四周,分辨声音来源的方向,最后将目光停在了中士刚刚拿进来的那几个礼盒上。
他一个个拿起来凑到耳边听,很快锁定了一个不很大的黑色礼盒,缓慢地拆开包装纸,打开盒盖。
“傅首长…!”楚森惊慌一瞬,很快打开办公室房门,“现在立刻让拆弹组赶到这里来!快!”
“等等。”傅斯舟抬手制止,端着盒子观察片刻,又掂量了一下盒子的分量,随即伸手捏住里面定时炸弹的电线。
“傅首长…您还是让拆——”
楚森话还没说完,傅斯舟便一把拽断了电线,电子屏上的倒计时戛然而止,很快熄了屏。
什么都没有发生。
“恶作剧?”楚森蹙眉。
“劣质的道具罢了。”傅斯舟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理解一向冷静的楚森今天显得那么不谨慎,最近诸如此类的事情弄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楚森有些无奈地接过来,正想说什么,但傅斯舟似乎无心跟他讨论这件事,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
事实上从公布跟阮绥音的婚讯以来,除去祝福之外,他也收到了不少死亡威胁和寄到军团或是家里来的动物尸体、沾着红色颜料的刀子、甚至是遗照。
人们对阮绥音的爱很狂热,狂热到即便自己不能拥有,也无法接受他被别人拥有。
楚森只好继续一个个清查送来的礼物,拿起其中一个,看到上面的署名时,他看向傅斯舟开口:“夫人的朋友也把礼物送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