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钦舟想了想,学着从大人们那里听来的话,说,“因为她是个怪人,她不结婚。”
楚默当时也才十多岁,不知道有没有上初中,但离经叛道的性格早在那时就初见端倪,他问楚钦舟:“可为什么不结婚就是怪人,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就是错的?”
“我不知道……”楚钦舟那时候还太小了,理解不了楚默的意思,后者也没指望能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讨论什么人生哲理,这个话题便断在这里。
后来楚默领着他去吃沙冰,楚钦舟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之后看见郝奶奶仍旧怕、仍旧躲。
但这一晚,那段往事忽然被唤醒,楚钦舟想起当时的自己、和当时的楚默,在第一声雄鸡的啼鸣中下了一个决心——
他要他哥。他要秦越。
不管这份喜欢是对是错,不管秦越会不会有所回应、会不会因此厌恶他,不管他是否会因此成为其他小孩躲避、害怕的怪人,他都想试一试。
他不想后悔。
七点一刻,楚钦舟下楼吃早餐,当时秦越正在给一对赶早班的房客办理退房,看见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直接傻眼了:“外面没下雪吧?”
楚钦舟哪里听不出来这人是在损他,跑过去挂人身上:“你笑我。”
身体软软的、声音也很软,是很明显的撒娇。
“下来,别闹。”两个客人已经离开,秦越拍了拍小少爷的屁股,“今天怎么这么早?”
楚钦舟不仅不下来,反倒抱得更紧,两条腿跳起来,缠在秦越腿上,胳膊很用力地勒住秦越脖子。
秦越被他闹得快喘不上气,只能托着人屁股,把他背自己背上。楚钦舟这才老实了,乖乖地把脸贴在他哥背上。
秦越不知道小少爷这是又在闹什么,当着一大厅客人的面,把楚钦舟背进厨房,带着他转了一圈:“想吃哪个,少爷您吩咐。”
楚钦舟笑得不行,但就是不说吃哪个,只一个劲地叫他的名字。
秦越烦他,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不吃就下来。”
“不要。”楚钦舟晃了两下腿,嘴唇贴在他哥耳边,奶狗似的撒娇,“我要你背我。”
秦越不惯着他:“我还有衣服没洗呢,快下来,别闹。”
楚钦舟不答应:“不要,你背我去。”
“你太重了,背不动。”
“我不管,反正我不下来。”
“你可真是个祖宗。”不知道这祖宗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比平时更黏人,秦越简直又气又好笑,认命地背着人转去洗衣房。
他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一批批丢洗衣机里洗,楚钦舟就待在他背上看着,不说话也不闹,乖得要命,跟个挂件似的。
窦晓花从门口路过,探进来半个身体:“哟,这什么情况,腿终于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