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朝自己身后指了指:“不着急走吧,我先上楼忙点事,一会儿聊。”
“留不久,我存一下你联系方式,改天约。”孙天明说着便掏手机,靖岳报完号码后,他又别有一番意味地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么着急,藏人了?”虽是这么问,但他并不等靖岳回答,只扬了扬手机,说,“回头联系,你先忙你的。”
靖岳笑应,转身上楼,也没见到蔡栀毓回头看的那一眼。
管锌在房间看书,一本关于研究人体性学的书。
“怎么上来了?”
他没回头,但他知道是他。
“怕你无聊。”
靖岳从后面抱他,陪他一起席地而坐,严谨些,席地毯而坐,冬日的地板凉。
“还好。”
“是,我多余,我白瞎了。”
靖岳佯装生气,语气不满手却不撒开。
“靖老师比从前小气了。”
管锌放下书,头往后仰靠在靖岳身上,靖岳吻他额头,又顺着向下碰了碰嘴巴。
“锌,你猜,我刚碰见谁了?”
“谁?”
“你猜!”
“太无厘头了。”
管锌好像怕靖岳又生气,佯装的那种也不行,回过身抱他,搂紧了准走不掉。
“孙天明,你还记得吗?”靖岳也是毫无原则,一秒钟的底线说撤就撤,不容管锌真猜,“按说起来,他算是我们的媒人。”靖岳“哈哈”两声,觉得这个说法太不时髦,“他还说改天约来着,也不知真假。”
“大抵假的吧。”管锌竟是一点惊诧也没有,好像这世界上别的什么人都和他没有关系,唯独靖岳,他调整了一下拥抱的姿势,不吝自己的情感,“改天不知哪一天,下次不知哪一次,我最喜欢的道别是明天见,我最想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翩翩然裸露的表白,往后很多日子里管锌都这样,他总觉得再不抓紧就没有抓紧的机会了。
“我在的,一直在的。”他好像蓄电池充电一样的蓄力,停顿了蛮长的时间,手指抚在管锌的眼尾,柔情蜜意都漂浮着落不了地,“管锌,你讲大话。喝醉酒很难受。”
他是在大年三十那天喝醉的,才知道酒肉并非穿肠过,而是直击灵魂刺激神经的痛苦,可管锌说那样他会比清醒着快乐。
管锌的吻落下去,像极了泪。
年夜饭。
难得靖驰牧对自己没控制,开了瓶不知道搁置了多久的白酒。饭桌上喝酒的人就三个,一开始还祝辞换着说,容茉容莉也以茶代酒的,到后尾,容茉收拾盘盘碟碟的时候三个男人还在推杯换盏。
管锌算是有眼力见儿,想着帮手,容茉抬手隔空拍拍示意他坐下,靖岳也扯管锌的衣袖,顺势还碰了碰手腕,容茉见到了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笑了笑,反而给管锌提醒,“他酒量不好,一会儿你就知道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