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笑出声,毫不顾忌,一瞬间让张队都有些惊异,像是施胭发疯时的笑声,阴森森的。
“吧?”管锌冲着李韵微微倾斜身子,李韵甚是发怵,管霖下意识地伸手挡在李韵前面,管锌睨了一眼,倒身回去,“怕什么,我要杀你也不会当着警察动手。”
“管锌。”张队叱喝了一声,管锌倒无动于衷,只是有点吓醒怀里的小婴儿的趋势,管锌轻轻晃了晃将她再次安抚入睡,张队也柔下声来,“什么杀不杀的,别乱说话。”
管锌轻轻抚着小婴儿的背,又恶狠狠地盯着管霖和李韵,声音却轻描淡写,“放心,我怕脏了手。”
三个相当矛盾的动作若非发自肺腑恐怕无法做得如此行云流水。
张队还欲说些什么,管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张队示意他先接电话。管锌一手抱着小婴儿一手从裤兜里掏电话,屏幕上赫然写着的名字让他肉眼可见地慌了神。管锌没接,也没挂,想着要是问起来说没听见也好。
电话歇停了,他松了口气。
三秒钟,又重新提起来。管锌不知道如果一直不接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不得不接了。
他仍然是单手抱着小婴儿,明明第一次却好像已经抱过无数次那样熟稔,走出去阳台才按了接听键
管锌从村屋的阳台望出去,是种满水稻的梯田,这一漫野再过几个月就能变得黄灿灿,是成熟的季节。他从前以为自己能撑过去,也以为管钿能撑过去,他们都会迎来稻谷垂穗的那一天。他以为。
打完电话的管锌并没有理会张队和管霖老夫妇,直接就出了门,张队忙叫人追了出去。
“我是嫌疑人吗?”
管锌步子没收,反倒问起那个追出来的年轻警察。
“那,那倒不是。”
“那你拘禁我干嘛?”
“嘿,你怎么说话,哪有拘禁,我们只是了解情况,警民合作,这也是你作为公民的义务。”
“我合作了,是你们办事不得力。”
管锌往旁处张望。从埔山到鸣云暂时只有两趟正式运营的车,但都不是这个时间节点,管锌只能找“顺风车”,说白了就是黑车。
“你旁边站了俩警察你还能找到黑车?”是张队的声音,他挥挥手让那年轻警察退后,“上车吧,我载你。”
管锌犹豫了一瞬,想想觉得不蹭白不蹭,便上了警车。他一上警车那年轻警察也跟着要上,张队又挥挥手,“别去了,盯着点。”
后面的话没说全,就朝里屋仰了仰头使了个眼色。
管锌当没看见。
刚驶出不久张队便装作不经意实际很刻意地问道,“说说吧,你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