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英文很好,一来是小时候容莉告诉他--学语言要从娃娃抓起,二来是那时候兴趣使然又带着点被胁迫的意思。实属如此,语言其实大部分是靠着面部肌肉记忆的,人长大后面部肌肉稳定且有自我保护意识,要纠正它就需要更大强度的练习。靖岳宁肯承认自己过度懒惰,形成的肌肉记忆稳定且富足,他不愿意更大强度的练习了,就贪图享受地守着也觉得够了。
归根结底,从十三岁到快二十岁,他们做了好几项决定,决定坦白喜欢,决定坦白家庭,决定坦白创伤应激障碍;又决定后退至分开,决定淡忘至遗忘,决定隔绝于山海;再决定和好如初,决定携手未来,决定终其一生。发现决定并非可以通过任何分析确定一个标准答案,只能得到一个相对应的标准区间,要在这个区间里选答案,所以会犹疑,或者,做了决定会后悔。
他们悔过,所以现在才无比确定,感情这种事,不能走走马观观花,有执子之手长相厮守的野心便要有承应柴米油盐生活琐碎的魄力。
于他们而言,还有无法回避的世俗的目光和家庭的阻力。
但,现在,谁在乎呢?
说得是,现在。
【作者有话说】
献给支教的伙伴们
第章
靖岳犯乏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他不敢睡得太深,或者是他本也睡得不深,所以管锌微有动静,哪怕很细微,靖岳也醒了透。
“是要吐吗?”
管锌惺忪地摇头,说,“要睡。”
靖岳欲扶管锌起身却被他摁下,蹭上来又睡了过去。靖岳无奈,憨笑两声,甜蜜的举动架不住酒臭的威力,到第二天靖岳都为自己没有弃如此之邋遢的管锌而去而自觉伟大并洋洋得意。
管锌头还是晕的,倒是好好洗了一通,烧水烧得靖岳没好气干脆站一起洗。
管锌呛他,“不是嫌我臭?”
还挺记仇。
“洗了就不嫌了。”
管锌抱他,两个人都光秃秃的,在这深山野楚里还真像是原始人了。
靖岳把热水往管锌身上浇,“冷,赶紧洗完还要上课。”
水凉得快,是得抓紧。
靖岳擦身体,语气淡然,本也无责怪之意,好奇多一些,“你怎么抽烟喝酒的?”
他从前不沾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