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皮囊,所以无论沈枝枝是什么样的,段榆景对她的感情,也从未动摇过半分。
沈枝枝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他知道她不喜欢医院,所以就把人带来了公司。
她很累,出了一身的虚汗。
靠在床头上,双眸紧闭,眉心紧缩。
“枝枝。”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有些烫。
睁开双眼时,视线从模糊变回清明。
她摁着自己的手背,输液的感觉很不好受,手背也肿了,就更不舒服了。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他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
“别、别打。”
“我不想吃药。”她声音虚弱的不像话。
她眼尾有些红,脸色却是苍白的,苍白到仿佛马上就要碎掉了一样。
他连碰都不敢碰。
沈枝枝低着头,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落针可闻。
“我又做梦了。”
段榆景眸光一紧:“这次,你又梦见了什么?”
梦到了很多。
醒来后,她头疼欲裂,似有什么东西,想要将她脑海里的记忆分割碎裂。
沈枝枝拼了命想要挽留那些残缺不堪的记忆。
“枝枝,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他知道回忆对于沈枝枝而言,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情。
哪怕她永远都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抵抗法则,她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