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头的噩梦加持,姜明曦自然将这一出定性为他不光是想堵住自己的嘴,还是要告诉她,想要弄死她有多简单。
可笑她竟然一点都没防备。
燕堇可不会将她此时的话当真,只以为她是觉得东宫里有人害她,气急之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再说刚成婚不过三天,离什么离?
板着脸道了句“胡闹”,顺手接过琉璃端来的清水给她漱口,清除嘴里残留的红豆泥。
太医也很快被长安连拖带拽地拉来,跑了一路,外面的雨还没停,肩头和鞋尖全都湿了。
听闻太子妃吃错了东西,全身起红点并伴随着恶心头晕,两名太医来不及擦净己身快步上前,隔着早已放下的帷幔探脉。
仔细看了看手腕附近涌起的红点,又问了太子妃身边两名婢女,太子妃平常的饮食特征。
确认是得了风疹。
一人紧跟着退出去开药,另一个则以针灸疗法催吐缓解症状。
两名太医都是老手,手法熟练,忙中不乱,很快就将这场突来的状况平复下来。
趁着太医给太子妃针灸这段时间,燕堇转手一挥,着令将小厨房里的人全部带去诏狱受问!
且不提故意为之的姜明舒,小厨房既已明确得知太子妃不能食用红豆泥,他吩咐下去后为何没人提过这件事?
东宫里的动静不算小,不过片刻光景,宫里就都知道了。
未等诏狱传来消息,先后两名贵嫔自缢身亡,恰巧这两位的母家,平时都与镇远侯不大对盘。
惠文帝接到消息时正与兵部尚书刘子远对弈,前来禀报的小太监跪了足有半炷香后,殿内方才响起一声哼笑。
惠文帝笑着落下最后一步,长吁:“子远啊,就这一步你可是输了。”
对面蓄须的中年男子早在太监来报时就已自乱阵脚,指尖隐隐抖了两下,终还是放下手中棋子,勾嘴笑:“臣……认输,皇上的棋艺是越发精湛了。”
惠文帝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事后却有三个月未再踏足刘贵妃的寝宫半步。
东宫里,琉璃拿着太医开的方子亲去太医院抓药,熬好后端到榻前。
燕堇接过手,原想亲自喂,吐的只剩酸水儿的姜明曦立刻就将头偏了过去。
恰巧诏狱这时递来消息,燕堇只得将药碗又还给琉璃,嘱咐两句匆匆离开。
出了寝宫,长安就候在宫外,特意等离远些小声禀道:“是个厨娘,受了三个酷刑,实在熬不住才说出来的。原是刘家府上的家生子,皇上颁了赐婚圣旨后,就被刘家改名换姓地送进了东宫,为的……就是在太子妃的饮食上做手脚。”
燕堇拿眼瞥他:“此事可与姜家二房有关?”
长安缩着肩膀摇头:“暂时还没查出来。”
不过那姜二小姐说,太子妃尤爱加了红豆泥的蝴蝶酥这事,他也是切切实实听见了的,也就是说,那姜二小姐明显也是存了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