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喜居功,从不在意。
倒是我,每次都屁颠屁颠地叠整齐收好。
我想起什么,拧眉问他:「前段时间为什么老作死?」
紧闭门窗时烧炭,在火车轨道上睡觉,吞一整瓶安眠药……
要不是黑白无常跟我关系好,我哪有机会一次次救他。
周言之却说:「你走这些年,我一次也没梦到过你。」
我听出他话里的埋怨,讪讪地低头。
我也想来人间看看他,可是阎王爷不让。
我这种横死鬼,身上都带着戾气。
不仅难以投胎,还禁止私自到人间。
周言之轻轻地说:「我不是作死。」
「我只是,太想你了。」
他无声地望着我,目光像针一样密密麻麻落在我身上。
扎得我浑身都痛。
很久之前,周言之被打得浑身是血,像只奄奄一息的小老虎躺在垃圾桶旁边。
我也是这种感觉。
我曾经问过周言之,很正式很慎重地问过他——
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借给他的钱,毕业之前他就勤工俭学还清了。
这些年下来,我仍然只是个卖冰糖葫芦的美女。
而他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蜕变,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进入医院,备受重视。
不再是默默无闻的落魄学生,而是人人尊重前程似锦的周医生。
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比如那个对他芳心暗许的院长女儿。
周言之凝望着我,漆黑的瞳孔里涌动着很多情绪。
我以为他会向我表达爱意,说些感天动地的话。
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