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小男孩走远,他长舒口气,干脆在原地蹲了会,此刻他希望二哥三哥能晚点结婚,这种体力活短时间再来一次是真的遭不住了。
撑着膝盖起身,或许是一早上水米未尽,加上长时间的心身劳累,庄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竟是向后栽倒过去;
脑海里一个深意识拼命阻拦:不要倒下来,家里人会着急,大哥大嫂的婚礼怎么办……
可身子已经不受支配,天旋地转间,庄陶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沈宵稳稳扶住他,另一手拍了拍他的脸:“陶陶,陶陶!”
庄陶短暂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反应过来时睁开眼,正对上沈宵的眸子,那双总是平静淡然的眸子里此刻是掩盖不住的焦急,“难不难受?我扶你去休息。”
庄陶缓过来,但四肢还是有些软,他勉强站稳,“没事,只是低血糖犯了。”
“你在这等我,马上回来,”沈宵把他扶到座位上坐下,快步去附近的桌上抓了把喜糖过来,摊开手掌,“想吃哪个味道的?”
“草莓味的吧。”
沈宵打开那颗粉色的包装纸,把草莓糖递到他唇边,看着庄陶的面色好一些了,他才沉沉道:
“庄家是只有你一个人了?连饭也顾不上吃,你知道这里的地板有多硬,如果后脑勺磕在地上,万一脑出血,你让你家人和我怎么办?”
庄陶嘴里含着糖,被沈宵说的抬不起头,他的确没想到这样的后果,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严重的意外,以后大哥和大嫂还过不过结婚纪念日了……
正懊悔着,沈宵在这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庄陶的睫毛长长的卷曲着,脸色还有些苍白,似乎被他说的感到后怕和惊慌。
十来天没亲昵,刚刚又在自己怀里虚弱的晕倒,沈宵哪还顾得上其他,“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用了,”庄陶摇摇头,部分灯光已经暗下来,婚礼快开始了,“我回新郎休息室看看,你也入座吧。”
“……好,”沈宵看出庄陶的别扭,误以为是对自己的抗拒,他退后一步,“能不能走?用不用我送你,”
庄陶估计对方还没消气,怕麻烦他,于是说:“我自己可以,你不用担心了。”
看着他一步步离开的背影,沈宵感到一阵无力。
“哥,我感觉还是不对劲,”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看了看头顶的这盏吊灯,“上次我们的螺丝就没弄紧,这回不会出事吧?”
“呸,乌鸦嘴,”另一个人瞅了瞅,“一颗螺丝而已,能出多大事?还能掉下来不成,再说现在改也来不及了,得罪庄家和明家,你负的起责?等结束之后再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