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欢刚穿过来时,对自己脑子里长的那个东西还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除了一些特定的事情不能做外,他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父母宠上天,存款九位数,这样的日子不要太美,当然是能潇洒一天赚一天。
可时间过去越久,他就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怕死,舍不得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这是人类求生的本能。
桑欢现在也能理解原主为什么会养成了乖张偏执的性格,脑袋上天天顶个雷,不知道哪天引线就会烧完炸掉,换谁谁不疯。
所以一定的心理辅助治疗很有必要。
还好这时候赵瑾瑜出现了。
一开始,桑欢对这个嘴上没毛的年轻医生还不太信任,可聊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两个人聊得还挺投契,渐渐也愿意对赵瑾瑜打开心扉倾诉烦恼。
赵瑾瑜是高知分子,品行端正且洁身自好,工作空闲之余从来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只喜欢听听音乐会,看看话剧。
认识桑欢后,赵瑾瑜也会经常约桑欢一起去听音乐会看话剧,他觉得桑欢需要多和外界接触,否则一个人憋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多思多虑也会损害脑神经,对他的病不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赵瑾瑜相交一段时间后,桑欢也被赵瑾瑜带得品味高雅了起来,不再一感到空虚就去夜店那种地方流连寻找刺激。
这天桑欢又和赵瑾瑜相约去看演唱会,临出发前,胡赛文忽然来家里找他,要拉他去三缺一打麻将。
胡赛文本来前段时间在疯狂追求jas,可前几天jas签证到期回国了,急得胡赛文差点没跟着jas回老家,被桑欢好说歹说才劝住。
胡赛文情场失意,也不再夜夜光顾whisper那个伤心地,开始转战赌场,天天在各大微信群里吆五喝六地拉人打麻将。
桑欢对打麻将不感兴趣,何况和赵瑾瑜已经有约了,所以不给面子地拒绝了胡赛文。
胡赛文有些不满,觉得桑欢最近都不和他玩了,赖在桑欢家的沙发上不肯离开,“你要和谁去看演唱会?怎么不叫我?你还拿我当你最好的兄弟吗?”
“和我的家庭医生。”桑欢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出门,但又怕晚上可能会冷,犹豫要不要带件薄外套过去,“不叫你是因为我觉得那个歌手的歌你应该不太会喜欢。”
胡赛文好奇,“哪个歌手?”
桑欢说了歌手的名字,胡赛文听了皱起眉头,“他唱的歌都是我爸妈那个年纪喜欢听的,我说你那个家庭医生不会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吧?”
桑欢朝胡赛文竖起食指摇了摇,“恰恰相反,是个年轻优秀的大帅哥。”
胡赛文不相信,嗤之以鼻:“哪个年轻帅哥会喜欢老年偶像,有照片吗我看看,你不是在吹牛吧?”
桑欢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瞎话,拿出手机打开赵瑾瑜的朋友圈找了张他们医院拿来做宣传的一张赵瑾瑜穿着白大褂的证件照给胡赛文看了眼。
胡赛文看到赵瑾瑜的照片后,眼睛一下子亮了,感兴趣地问:“他是哪个科的?”
桑欢一看胡赛文的眼神就知道他又要犯花痴了,要笑不笑地说:“主攻脑科,辅修心理学,有心理咨询师资格证。”
胡赛文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挨到桑欢身上,“那你把他推给我吧,我正好觉得我最近心理上好像出了点问题,需要找个心理咨询师聊一下。”
“你能有什么心理问题,恋爱脑吗?可惜那是绝症,无药可医。”桑欢毫不心软地推开胡赛文,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我不确定赵医生是不是弯的,就算他是弯的,医生这行也最忌讳和患者产生感情,你要是抱着想泡赵医生的念头加他,我劝你还是算了。”
“桑欢欢,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没意思了,跟我装什么正经人。”胡赛文“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甩甩手,“那你和你的赵医生看演唱会去吧,我要去麻将桌上大杀四方了。”
送走胡赛文,桑欢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一分钟也没耽搁,出门开车去今晚举办演唱会的体育馆找赵瑾瑜汇合。
其实今晚开演唱会的也是华语乐坛举足轻重的天后级歌手,才不是像胡赛文说的什么老年偶像,现场来听演唱会的年轻人占了绝大多数。
而经典之所以能成为经典,是因为这些歌里有一种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打动人心的东西,不像时下一些在网络上流行的口水歌,只能带起一时风潮。
总之,一场演唱会听下来,桑欢可以说是耳朵得到了一次洗礼,心满意足。
演唱会结束已经是深夜11点,桑欢和赵瑾瑜一起跟随人流走出体育场馆,朝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