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清站在浴池边的岸上,刚开始宽衣解带的时候,兰微霜还好整以暇地看着,但谢淮清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兰微霜就忍不住偏过了头。
“陛下怎么不看了,不是陛下让臣看着您吗?”谢淮清含笑问。
兰微霜没回应他,接着又听到了衣物间擦动的细碎声。
兰微霜之前穿的衣物放在了浴池边的架子上,谢淮清现在也把一件件褪下来的一件件放到了同个架子上,和兰微霜的亲近相蹭。
浴池边有能步行下来的台阶,但谢淮清不走寻常路,他直接从靠近兰微霜这侧的岸上下水,带起不平静的水纹。
兰微霜抬起眼,接着就被谢淮清的吻堵住了唇舌,后背抵在池壁上,被困在了原地。
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兰微霜听到谢淮清在他耳边呢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但是……你想怎么样都行,明天就赶我走,也没关系……”
谢淮清嘴上的话让兰微霜有些动容,然后这份动容就被谢淮清接下去的动作给堵回去了,兰微霜那指甲修剪得当的手硬生生在谢淮清肩背处留下了泛红的划痕。
昏沉着被谢淮清抱到床榻上时,兰微霜看着他春风得意的眉眼,哑声道:“谢淮清,我真的想喊救驾了……”
“喊吧,我不跑,等着陛下的侍卫来抓。”谢淮清放下幔帐,“不过,我现在好像就是陛下的贴身侍卫……”
兰微霜:“放肆……”
谢淮清:“谁让陛下纵容呢。”
兰微霜合理怀疑谢淮清今晚想弑君,也如此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谢淮清闻言笑了笑,吻落在兰微霜鬓边,接着是耳垂,他轻声说:“陛下,臣遵命正侍着君呢。”
兰微霜:“……谢淮清!”
“臣在。”谢淮清摁住了兰微霜的手腕。
云消雨歇,耳鬓厮磨,兰微霜昏昏欲睡,但谢淮清缠着他说话,还突然喊了他一声:“微霜……”
兰微霜怔了怔。
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很久没听人喊过他的名字了。
趁着兰微霜恍惚,谢淮清又吻了过来。
“幸好陛下如今不早朝,不然臣这罪过就大了。”谢淮清说。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谢淮清在兰微霜耳边愉悦地轻语。
兰微霜哑然:“夜专夜……谢淮清,你想弑君……就直说……”
“陛下,臣很欢喜。”谢淮清只回道,“微霜,我很欢喜。”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再醒来时也有些不辨光阴。
兰微霜周身不适,刚睁开眼睛就想闭上再度睡过去,谢淮清在旁轻声唤他:“陛下,喝点水吗?”
兰微霜含糊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