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合上烟盒盖,笑了笑:“我知道的,所以之前都是站外面等。”
这话听着奇怪,等谁呢?
检票员挠了挠头,没再细问,将沈流云带到演出厅门口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演出厅门口除了沈流云,还摆了个小桌,坐了个慈善基金会的人员,负责在演出结束后给观众分发宣传小册子,也方便想要献爱心的观众捐款。
因而当演出开始后,沈流云倒也不显寂寥。
沈流云自认音乐鉴赏能力不高,但奇怪的是,他总能从合奏中精准地找出钢琴声。
是钢琴太独特,还是闻星太独特?他说不好。
来之前,沈流云记了曲目单,钢琴协奏曲排在最末。
柴一的旋律奏至一半,沈流云留意到那个工作人员在低头玩手机,便朝演出厅的大门挪步过去。
他轻轻地将门往外拉开,露出一小道缝隙。
随着乐声倾泻出来,灯光笼罩的舞台也映入他的眼帘。
舞台上灯光璀璨,摆在正中央的钢琴尤为醒目。
白色燕尾服将演奏者的腰身勾勒得优雅纤长,指尖落在黑白键上宛如天鹅泅水,轻盈却有力量,点点浪花自他指下翻涌,波澜壮阔自他指下展开。
他于这小小缝隙中,窥见演奏者自由而纯粹的灵魂。
沈流云久久无言,立在原地,直至双腿麻木。
回忆起过去他多次让闻星为自己请假、辞职,顿时感到羞愧难当。
他从未真正站在闻星的立场上为闻星考虑过,固执己见、自私自利。
闻星是属于音乐的,也是属于舞台的,应当被灯光照耀,也应当被鲜花簇拥。
一直都是闻星在包容他,迁就他。
沈流云将门重新掩好,转身朝着爱心捐款箱走去。
“捐款是在这里吗?”
沈流云问那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很热情地回应了他,把一个册子递到他面前:“是的,您要捐款的话需要在这边登记一下。”
沈流云拿起了笔开始填信息,先填的金额,填完才问:“可以匿名吗?”
“可以的。”
工作人员低头去看他填的金额,双眼忽然瞪大,“先生,您是不是多写了几个零啊?”
“没写错,不过可能需要麻烦你给我一下基金会的银行账号。”
沈流云飞快地填完了剩下的所有信息。
“啊,好的。”
工作人员被一长串的零差点砸懵圈,半天才反应过来拿手机去找银行账号。
等待他找银行账号的过程中,沈流云注意到桌子上的爱心小卡片,突然道:“这个卡片我可以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