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远比那时进步许多。”
关泓奕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告诉他,“你自己可能感受不深,但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是在成长的。”
从来都不是位空有盛名的画家,“天才”固然是外界施加的王冠,但艺术界其实从不缺天才,真正能一直将这顶王冠戴在头上的必然有着与之相配的实力。
说完画的事,关泓奕缓缓道出这通电话的正题:“章竣的那个案子已经有结果了,你要听吗?”
“不了。”
沈流云没怎么考虑便给出了答复。
好坏与否,他都不太想知道。
从疗养院出来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程度的转变,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怨与恨,也不再用解不开的难题困扰自己。
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理应用在更值得的事情上。
结束了与关泓奕的电话没多久,手机又进来一通新的电话,这次是连霂。
连霂张口就将方才沈流云拒绝知道的事给透露了个干净,颇有几分大仇得报的意思在。
“我听关泓奕说你最近人在柏林,正好,我这几天在瑞士滑雪,你过来一起玩呗。”
紧接着,连霂热情地向他抛来一个滑雪邀请。
只是连霂明显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你忘了吗?我已经不滑雪了。”
沈流云提醒对方。
原因很简单,他某一年在滑雪的时候摔断了腿,闻星从此禁止他再进行这项危险系数极高的运动。
经他提醒,连霂也想起了这茬,“噢,我想起来了,之前闻星不让你滑雪了……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因为这个恰逢其时的问题,他有幸成为了第一个知晓沈流云恋情最新进展的人。
“我们又在一起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
沈流云微笑着说,尽管明知对方看不见。
连霂被他这句话噎到了,立马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得,当我没说。”
作为一个富二代,连霂将及时行乐的原则奉行得很彻底,素来视爱情为虚无缥缈、可有可无的东西,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会反复踏进同一条爱河里。
不过,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给沈流云送上了祝福:“好吧,希望你们这次可以好得久一点,等你们到时候回国了,我请你们吃饭。”
沈流云坦然收下了这份祝福,在挂断电话后忍不住回想起了最后一次滑雪的情形。
说起来,他被闻星禁止滑雪这事与连霂也脱不了干系。
他从十二岁开始便接触了滑雪,对各种滑雪技巧早就驾轻就熟,每年都会抽空去瑞士滑雪。
那次连霂与他一同前往,但连霂是个又菜又爱玩的主,滑雪水平实在有限,两人进了雪场后便分道扬镳,一个去中级滑雪道,一个去高级滑雪道。
可能因为那日是个阴天,又是工作日,整个雪场的人都很少,高级滑雪道更是无比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