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应离还是看见了,来电显示的备注是【林哥】。
他的诺诺,除了他之外,还认识什么别的哥哥吗?
而且又有什么是他都不能听的吗?
小别重逢的喜悦被爬山虎一般的怨妒困囿其中,像裹了层甜蜜糖衣的毒药,内里酸得发苦。
温诺非常抱歉地跟蛋糕房的林师傅把课时改到下午,说完就愁眉苦脸地挂断了电话,怎么避开室友过去,这是一个问题。
他答应过室友,不能再骗他了。
但这要说出来不是完全就没有惊喜了吗!
温诺的眉心纠结地拧在一起,最后琢磨出了个法子。
他可以让张弛陪他出门做蛋糕,然后告诉应离,他是要出去和发小玩,这样的话倒也不算骗人了。
想清楚后,温诺一转身,就对上了倚在厨房门上遥遥望着他的室友的眼睛。
因为身处室内,室友的本就像墨一样的眼睛更黯了,像不开灯的房间,映照不出光亮,安安静静地凝望着他。
幽邃的瞳孔,没有表情的冷峻脸庞,冷酷得像是一台人形的监视器。
温诺吓了一跳,再一看,男人又很浅地朝他微笑:“说完了吗,来吃饭吧。”
仿佛刚才那点幽暗的窒息感只是错觉。
温诺软声嘟哝:“你怎么站在别人身后不出声啊,多吓人……下次不要这样了。”
应离给他倒了杯豆浆,温顺道:“好。”
温诺乖乖地接过来,又谨慎地抬起乌亮的眼睛,因为心虚而小声地问道:“哥哥,我下午可以出去玩吗?不出去鬼混的,就和张弛一起去。”
应离顿了顿,还是说道:“好。”
温诺想好的说辞都咽下去了,没想到这么轻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软软道:“老公,你怎么这么好呀,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的。”
“不会呀,”应离浅笑着看他:“诺诺答应过我了,不会骗我的对吧。”
温诺咕咚的把豆浆咽下去,无辜地睁大眼睛:“……嗯!”
应离长指撩开他的额发,在温诺额前落下一个温凉的吻:“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