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觉得自己像是亲吻了一片温水,这让他都不敢用力啃噬。小男友的唇软得似乎用力抿一下就会化开,他只得细细密密地吮吻,用唇舌温柔地鼓励温诺来主动咬他。
温诺不知不觉就把两只手都攀上了室友的脖颈,很依赖地在他脑后松松地挽住,下半张版图完全失防。
室友吻得游刃有余,温诺也难得升起了些许好胜心。
他努力回忆起应离上次教他的吻技,中间塌下去,两侧卷起。连绵不绝的声响贯入耳中,外界的一切都再也不得关注。
但是当室友真的帮他的时候,温诺又退缩了。
这……这不太好吧,他可是直男啊。
虽然张弛之前跟他说过直男之间也有互相帮助的情况,但、但还是不太符合温诺本人的三观,这会让他有种乱来完了就不负责的银乱感。
温诺把舌尖收回来,泪汪汪地商量:“要、要不然还是算了,我也不是很急……”
应离淡色的唇比往常要红一些,气息滚烫,冷白的肤色也染上焦急的色彩,但表情依旧是气定神闲,无比的沉稳可靠:“诺诺,有问题要解决问题,有欲望就平息欲望,不要逃避。”
“不解决的话,问题一直存在,下次你还是会如此窘迫。”
男人低沉冷静的声音听上去有种让人不自觉想要跟着点头的魔力,温诺短暂的迷茫了一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却没想到这个问题其实他独自就可以解决,并不需要他人协作。
温诺用有些过热的脑子想了想,支支吾吾道:“哥哥,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应离用鼻尖轻哼出声:“嗯?”
温诺尴尬地把头埋在室友散发着清冷松香的颈侧,瓮声瓮气地说出戒色吧的经典箴言:“万恶淫为首,戒色,戒出精彩人生。”
应离:“……”
室友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最后还是没有放过他。
上一次温诺喝了点小酒,虽然没有断片失忆,但记忆里的画面多多少少像蒙了一层纱,感受没那么真切,但这次可是实打实的记忆犹新。
握过缰绳、拔过虫草、浆洗过全家人的衣裳的大掌很是粗糙。
这种粗糙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应离平日都是一副身穿白大褂的高冷男神模样,手中不是试管就是玻片,整个人的色调只有黑与白。
只有切身感受被裹挟的人才知道话都说不完整是什么体验。
上次用的是绿茶味的身体乳,应离还抱歉的说下次他会准备更专业的。结果,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
草莓味蔓延覆盖住温诺常用的青瓜味沐浴露香气。
温诺又哭了,他总是很爱哭。
眼前又是一片老旧电视机故障时出现的雪花点,耳朵里也只有听不真切的白噪音和室友低重的呼吸。
温诺像是做了一个落入水中的梦,但这一次并不是水鬼来索魂。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遨游在草莓味的海洋里的小鱼,海浪湍急,而他只身一鱼没有依靠,只能被汹涌的海浪抛高又无情地卷入旋涡。
他想逃离,旋涡中心的引力却大得可怕,一根手指他都掰不开。
最后可怜的小鱼还是败在了海神的手中,气息奄奄地搁浅在沙滩上,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