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白石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忽然改邪归正了?
像是这么想的。
连谭乐也是这么想的。
他几时见过白石能捧着语文课本这么认真?
认真的甚至都有些虔诚。
这家伙不是平时每次一看见语文课本就会和自已叨叨,“理科才是世界发展的第一动力”或者是“数学才是一切科学可依据的基础”么……
“看我干嘛,我长得像卷子?”白石说着翻了页课本,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还真是观点刁钻,谁能长得像卷子。
“就是……”
“就是没见着我看过书呗。”白石的手指拂过课本上的文字,视线缓缓地移到了新的段落上。
那是史铁生写的《我与地坛》。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
他缓缓地念着,尚未经历变声期的嗓音听起来多少有些奶声奶气,可是却依旧无法掩盖史铁生字里行间里那段淡淡的悲伤。
“……死是一件不可急于求成的事情,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写得多好。”白石轻叹了口气,“只可惜,这样好的文字,如果出现在语文卷子里,那帮出题的只会问一些固定模式的破问题。”
“他们会问,这段话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感情?”
“答案自然是痛苦、复杂、深沉的感情。”
“他们还会问,史铁生写下这段时思考了什么。”
“答案自然是说史铁生是感悟到了生命的真谛,他内心积极进取的人生观战胜了消极颓废的思想……”
谭乐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