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大二呀,时间真是过得好快,记得我们上上上一次见面,还是你十岁生日呢。”谢丝邡眼尾上挑,是标准的狐狸眼型,经常半睁着,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她的眼妆很精致,一垂眼就能看见细挑的一捋金线。
“姐姐呢,毕业了要去哪里?还是在伦敦工作吗?”周弥音也随着她回忆起幼时,感染之下,忽觉时间确然过得好快。
又经不起回想,品川的那年就像是风中碎屑,琉璃一般镶嵌在了原地。过去的人和事都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怎么擦都擦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只有时不时的玻璃碴硌手,有时会刺痛她,但并不像之前一样经常。
“我想暂时不工作,先去美国那边继续深造phd。”谢丝邡这么说,应该是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学校:“之前总是想着留在原地,等着别人追上来,但是越长大越觉得那样的行为太过于幼稚,虽然在孩童的眼中那很珍贵伟大,但如果作为成人还信以为真的话,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不成体统了。”她敛下漂亮的眼睛,又饮了一口酒。
等着别人追上来?
谢丝邡从小都这么优秀,她在等谁追上去。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周弥音来不及思考,便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你和司熏……?”她话尾的上扬,隐藏着几分探究,又和她碰了杯。
周弥音想了想,还是坦白地说:“我还有些事情没有理清,但我现在可能暂时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谢丝邡定定地看着她,就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一般,目光如炬。
“姐姐可以再等等。”
谢丝邡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又饮完了酒杯里的酒,再一抬眼,又恢复了刚才微醺的醉意。
这时司熏推开厨房门走了出来:“还需要我调一些什么来喝吗?上周才新买的调酒工具。”
“不用了。”谢丝邡放回酒杯,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包和大衣:“我要趁着雨停早点赶回家里,就不多留了。”
周弥音起身去玄关送她,看着她扶着门框提脚穿上短靴,回首摆手道:“再见了ia,替向我和sir说声谢谢。”
“不带上一把伞吗,一会怕路上又重新下雨了,我们家里的伞还很多。”
“不用了。”她轻快地转过身去:“有时淋淋雨会让人脑子更清醒些,一会还有份文书要修改,可不能误事。”
周弥音关上门回到客厅的时候,司熏正在收拾地上的酒杯:“送走她了?”
“嗯,希望一会不要下雨呢,她没带伞。”
“为什么?来的路上她说和我打一把伞会淋湿半边衣服,说我穿了大衣,淋雨就淋雨了,她要自己一把伞。”这会倒是不怕淋湿了。
“啊?所以你今天湿成这样是因为……”周弥音顿了顿。
“我没给她打伞。”
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说出,却让两个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周弥音移开视线,却有些赧意,不好意思地做了垫脚的小动作:原来他看得出来她有点略显稍微一些在意这件事。
“我没准备给她打伞,就算她要和我打一把,我也会让她自己打伞的。”司熏的目光依旧古井无波,进厨房前,他说道:“而且,我以为你知道,学姐喜欢女生。”
“啊???”周弥音虽然没有吹风淋雨,此刻也凌乱了。
所以学姐说的她还有机会吗,其实问的是她不是司熏吗?
在水池洗完酒杯的司熏回到客厅,又定定地看了沉思的她一会:“我回房写报告了,有事叫我。”
“啊???”放下这么重磅的消息去学习,司熏还有什么事可以阻止你科研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