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差点气笑,“你可知兄长为这桩婚事花了多少心思,拿了多少钱出来?”
秦蓉咬着牙,眼眶在蓄泪,“他那不过是为你。”
“你若不姓秦,真当我会管你,姜岚月心思不正,我看你也是个歪的。”
秦婈眉间染上一抹怒火,“名声尽毁,你扪心自问,这四个字,你冤吗?”
秦蓉被骂的面红耳赤,“可我也是太史令之女,正经的官家小姐,而且以我的才貌……”
“才貌。”
秦婈打断她道:“你大可去秦楼楚馆里瞧瞧,论才貌,你比的上哪个!你当女子名声是什么?就你这不安分又贪慕虚荣的性子,我都怕辱没了吴家清白的门楣!”
秦蓉忽然大哭,“我没有!我没有!只是我娘说过,女子嫁人犹如转世投胎,一辈子能过成什么样,就看这回了。”
“你娘争了一辈子,可结果呢,前半生用尽心计,后半生自食恶果。”
秦婈静静的看着她,“你自己选,要真那么不愿,我便替你退了这桩婚事,但是此后,不论你日后受了何种羞辱,我都不会再管。”
秦蓉想答应,又忍不住再次开口:“他楚六郎心里,真是半点都没有我吗?”
“这话,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过了好半晌,秦蓉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嫁。”
秦婈松了一口气,道:“竹兰,拿着腰牌,立即送秦姑娘回府,半刻不得耽误。”
竹兰躬身道:“是,奴婢这就去。”
晌午才过,竹心又道:“主子,章公公来了,太后叫您带着秦二姑娘去慈宁宫一趟。”
——
转眼,秦婈来到慈宁宫。
楚太后倚在紫檀雕漆嵌铜横纹罗汉榻上,闭目歇神,见她来了,不由直起身子。
秦婈躬身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楚太后绕了绕手中的珠子,“秦婕妤这病,好利索了?”
秦婈道:“多谢太后关心,已是无碍了。”
“哀家听闻秦二姑娘进宫来探望你,这怎么没一起过来?”
楚太后的目光含着意外,就是不知这份意外,有几分真几分假。
秦婈轻咳了一声,道:“她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已是于礼不合,臣妾上午便让她回去了,若是早知能得太后召见,臣妾定然该再留她一晚。”
楚太后眯了眯眼,直接道:“说起来……这秦二姑娘还真是个胆子大的,于礼不合的事,她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秦蓉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