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岁玩笑道:“本王是见男客,又不是见女客,还换什么衣裳?”
魏主薄劝道:“王爷有所不知,这燕九爷素来喜洁,他携重礼上门,王爷应该隆重接待的。”
也就是说这人有洁癖!那他跑边营来干啥?边营任何一个地方,都能逼死洁癖患者。
锦岁为了让魏主薄少说点话,换了衣裳洗了脸,连头发都重梳了。
等她来到营房四处漏风的大堂时,只见一个白衣公子,盘膝坐在蒲团上。
修长的手指一手翻着几页纸看着,一手端着青花瓷茶盏品茗。
锦岁只看一眼便知,那蒲团、茶具皆不是营地所有物,也就是说是这人随身带着的。
再看那一身雪白中泛着银光的衣衫,头上的青玉发钗,腰间的玲珑玉佩,大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嗯,这一身气派,比她更像皇子!
那人察觉到目光,抬眸看向门处,只见一双宛如月光下的森林湖泊般的眼眸,安静又澄清。
感觉在这双眼眸注视之下,再浮躁的心也会安宁下来。
饶是锦岁,也瞬间收起玩味轻视之心,庆幸自己换了衣裳洗了脸。
眼前这男子,容貌俊秀,气质清雅,见之忘俗。
她现在信了魏主薄的评价,这人确实算得上人中龙凤。
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燕九起身拱手行礼:
“见过戾王殿下,燕九不请自来,王爷勿怪。”
嗯,帅哥就是帅哥,声音也很好听,不疾不徐的,感觉天塌了,也能从容不迫。
锦岁本想坐到椅子上,可人家客人坐蒲团,你坐椅子不合适啊!
她左右一看,随便拿起角落的草垫子,坐到燕九对面,抬手道:
“燕家主远来是客,本王岂会责怪?只是边城荒凉,招待不周。”
她这般淡定的原因是,燕九看到她的瞬间,目光没有一丝诧异,这人没见过真正的戾王,她安心了。
虽然看着帅哥挺赏心阅目,但她最烦有事不说,非得你来我往扯一堆闲话,所以在燕九的下人为她倒茶时。
她直接道:“不知燕家主找本王什么事?”
然后她成功看到燕九郎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燕九轻笑一声,很快找到与戾王沟通的技巧,将手中纸张往锦岁前面一推:
“这本兵书出自王爷之手?”
锦岁接过一看,正是她给黑羽营将士发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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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道:“没错!燕家主从何处得来?”
“黑羽营将士遗失,舍弟所拾。”
锦岁‘哦’了一声:“那燕家主是送东西来着?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