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日夜,是握着那块儿表入睡的。
也许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许是在枪林弹雨追击罪犯的时候。
也许是后来,在一次伏击中,被子弹击中的时候。
如果没有那块怀表,他害怕自己会像那个世界的人一样,彻底遗忘了沈枝枝的存在。
如果连他也不记得沈枝枝了,那这个世界,还有谁会记得她?
她不可以被遗忘,更不该被遗忘。
“那我们今天是要出去约会吗?”
沈枝枝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问,她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当然。”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沈枝枝摇摇头:“我很少出去玩儿过。”
基本上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做兼职。
段榆景当然知道。
他如同一个偷窥狂一样,阴暗地躲藏在暗处,偷窥着她的生活。
但却从不会去偷窥她的隐私。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看着。
这个世界的沈枝枝不论发生什么他都是不可以插手的。
唯一一次插手的,便是她在孤儿院里,被那群孩子恶作剧地关了起来。
也是那一次后,段榆景白明白她为何那样怕黑。
海城还在下雪,临出门时,他拿了件大衣裹在沈枝枝身上,摸了摸她的手,凉凉的,一点儿都不暖和。
“以前就这样,手总是冷,但身上是暖和的。”沈枝枝说着,似生怕他会担心。
“嗯,我知道。”
是因为有他在这个世界,影响了她。
就算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沈枝枝也算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了。
所以对于海城还算相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