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去没见到花芽姑娘。”顾听澜突然说。
林八一还在跟谢伟民讲着家乡的事,感叹这么多年变化太大,希望能早些回去看看。听到顾听澜主动开口,知道这人是憋不住了。
“我们家中情况有些复杂。”林八一徐徐地说:“母亲早逝,父亲是跑山人。跟一位婶子组成了临时家庭。花芽在家中排行老三,性子软弱、胆小、就喜欢在家里做针线活——”
软弱、胆小?
在悬崖峭壁上进退自如的姑娘能是个软弱胆小的人?
“她在跑山。”顾听澜说。
林八一明显一怔,不可置信地说:“那么小的丫头,去跑山?”
顾听澜察觉出林八一的心疼,就听谢伟民说:“人家今年二十了。”
林八一印象里的花芽还是个娇小瘦弱的小丫头,受了委屈也不说,经常被同学欺负。带头的有一个还是自家亲戚,叫赵小燕的女娃。
“那天我遇到的那个女的一定就是赵小燕。”谢伟民分析了一通,最后得出的结论:“她没有告诉花芽相亲这回事,自己想要挖你妹的墙角。没想到被我插了一脚,恐怕到现在都觉得当时相亲的人是我,一个臭结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上次听澜与我联系以后,我给老家村委会打了电话。可惜的是还是没能直接跟花芽通上电话。”说道这里,林八一忍不住有些生气。花芽连电话都接不到,可想而知在村子里过的有多苦。
这些年他无法跟家里联系,伪装工人身份在外当兵。一年到头,身为家中顶梁柱的他只能往家里寄点钱,没过过一个年。算算年纪,大妹应该成家了。花芽成了家中最大的孩子,跑山也是被生活所迫。
明知道山中危险,虎豹豺狼。一切都是他这当大哥的不好,可是军人就要舍小家,顾大家。只能在以后慢慢弥补。
“他们没你电话?”顾听澜要不是执行任务,早就到林家村去亲自探望。
“有,只是一直没打,也不知什么原因。”林八一说。
上次在太阳山军事禁区碰到花芽,到底还是暗中调查了一番身份。别的没查出来,顾听澜知道有一个叫钱爱军的无业游民不停地骚扰她,希望能跟她结为夫妻。
他随手调查了钱爱军,父亲是在大队里当记分员。记工分的条条道道被他玩的很明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钱爱军成天游手好闲,跟一群地痞流氓称兄道弟。这无疑又让顾听澜担忧花芽。
他还当花芽是个胆大的姑娘,听林八一说了以后,隐隐担心花芽经不起钱爱军的骚扰,把自己嫁入火坑。
这么个好姑娘,小仙子,一辈子不就完了。
顾听澜磨着牙,盘算着应该怎么收拾对方一顿。
“稍等,我先去阮旅长办公室把这份文件交上去。中午你们俩就到我家吃饭,你们嫂子跟司务长定了二斤鱼,要给你们做鱼丸汤。”林八一拿起文件,走到门口说:“回家咱们再把这事好好归整归整。实在不行,我提前休假。”
“叮铃铃——”
林八一走后十多分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顾听澜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想事,不想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