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莫名心虚。
生怕有人从树林里杀出,跳着脚问,“为什么诋毁我的审美?”好在,相安无事了一段日子,学生会还通过了我的申请。
第一次团体活动是在敬老院,我身为新人,只能跟在***后边提礼品。
回程时,见门口有个垂垂老矣的背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工作人员赶来,想请他回去,他却像个固执孩童,抬头看将暮的天色。
我走近,听清他的喃喃自语,说要找儿子。
女护工焦头烂额,“周老,您又忘了,您没结过婚,没儿子啊。
”他恍若未闻,继续重复着什么,拼凑起来,像串电话号码。
为了安抚他,我假装拿出***打过去,没料电话通了,响一声便有人接。
“额,喂?请问是周XX先生的家人吗?”
那头一顿,“是。
”
“这样的,他现在XX敬老院门口等着见您,方便的话,可以来一趟吗?”
“好。
”
兴许是姥姥患痴呆多年的缘故,我对这类病人的关注度比普通人多些。
和同行的师姐告别后,我坚持留在原地陪老人等。
约莫半小时,一青年男孩出现在路的尽头。
厦门的夜晚也隐约有几分寒气。
他穿薄薄的线子毛衣,玄色休闲裤,明明装扮简单,却被飞扬的眉梢一带,变得气质逼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之自信。
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应该在学校见过,一时想不起名字。
见来者,老人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得偿所愿般,声声叫着“儿子!”就蹒跚着扑了过去。
他果然厦大的,还在学生会担任要职,不过高我们两个年级,没事经常到这里来。
长此以往,晚年孤独的老人便自发将他的模样刻进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