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心疼坏了,难不成这孩子是走去顺城的?
苏建华看见苏母心疼的目光,立刻跟她告状,“妈,你都不知道姐他有多过分,避着我去地里干活,说不去干活就不让我吃饭。”
“我辛辛苦苦去地里干活挣的工资,她拿到手里,却说什么都不给我,说是住在家里的伙食费。”
光是这两句话,就让苏母怒火中烧,她苏姚如今能耐了,恨不得把一家子都抛下。她吃香的喝辣的,却恨不得娘家人都饿死。瞧瞧她干的都什么事。亲弟弟不过是去她家住上两天,竟然跟弟弟要劳什子的伙食费。
她还讲不讲人情啊。
苏母看着儿子因为晒黑,而看着有些干瘦的面庞,似乎一下子感受到了儿子这一个月过的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你这个傻小子,既然过得不顺心,你就该早点回家来,家里无论怎样都有你的一口饭吃。”
苏建华说,“儿子当时就想回家了,但是听人说到了推荐上大学的名额,那怎么说都是我姐,她就是嘴硬而已,说不定能给我争取一个名额呢。”
谁能想到啊。
母子俩同时想到这句话,心中瞬间清泪两行。
“不说她了,你姐那就是个没良心的。”苏母于是絮絮叨叨,把因为那一通电话,妇联的女同志觉得她不配当劳模,而告到厂里,把她给的劳模给取消了的事情跟苏建华抱怨。
苏建华这下才知道王佳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能怪他吗,必然怪不到他头上啊。
他哪里能想到,只是一通电话,就把他妈厂劳模的称号给取消了。
他其实略微有点心虚,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似乎也不会生出后续的事情。但是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只能怨苏姚打电话的时候,抱怨这种事情,让人家听到。
很显然,苏母也是一样的想法,不怪自己重男轻女,也不怪小儿子打来电话,就怨苏姚在电话里胡说八道。
“你姐现在良心坏了。”苏母心疼地握住儿子的手,摸到他手上的老茧,“你走的时候,妈不是给你带了钱吗,苏姚让你出去挣钱交伙食费,你就该把那钱给她的。”
苏建华哭嚎的声音一滞,临走之前苏母给了他一百块,说是穷家富路,不管怎么说,别亏着自己。
但他那不是不舍得把自己的钱掏出去吗。
他于是更可怜了,“您给我的钱,上火车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了小偷,被偷走了。”
去的火车票是苏父给买的,他倒是想大手大脚在车上挥霍,奈何身上的票不够,到了团里以后,也一直没有花钱的机会,其实那一百块还没有花。
但是如果说没舍得花,不管是亲妈,还是嫂子都会让他把钱交出来,还是说丢了最好,他能直接把钱给私藏进小金库。
苏母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一百块啊!”
王佳华和苏建中在房间里,听见能听见苏母和苏建华对话的声音,这下王佳华坐不住了,她从屋子里冲出去,“妈,建华出门的时候,你给了他一百块?”
王佳华能猜到小叔子离家前,公公婆婆肯定给他私底下塞钱了,她觉得充其量也就给他二三十,谁能想到竟然给了他一百块。
苏母这时候顾不得小儿子在火车上丢了一百块的事情,她现在怕叫大儿媳知道给了小儿子一百块,这一百块还在坐火车的时候丢了。
苏母连忙摆手,“没有,就给了他二十块钱,怎么可能给他一百块啊。”
她害怕小儿子这时候犯浑,故意说就给了一百块,让大儿媳生气。
苏建华把一百块全部给私藏了,这时候当然跟着苏母一起撒谎,“嫂子你听错了,妈只给了我二十。”
为了岔开话题,他把兜里的欠条拿出来,“妈,你看看苏姚过分不,我没有钱买火车票,只是五块钱,她都要我写借条。”
苏母打着跟苏建华一样的算盘,想要通过另一件事,使王佳华不把注意力放在一百块钱上。不过听见宝贝儿子说,苏姚就连五块钱都要打借条,顿时恼了,“不必管她,这五块钱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用你还。”
说着把苏建华手里的欠条给撕的稀碎。
王佳华疑心真是自己听错了,回房间去问丈夫,“我刚才听的是一百块啊,你听到的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