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楚楚可怜地看着文豫章。
文豫章脸色时阴时晴,紧咬牙关:“蒋大人,能否行行好,今天没看见她,我可以保证从此她不会再出现于应天府之中!"
蒋璈摇了摇头,目光锁定在文豫章身上:“待会儿再和你细谈,我现在需要先处理其他人。”
文豫章面色大变,呆滞地盯着蒋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何意?”
蒋璈并没有理会他,抬手示意,两位身穿锦衣的卫士手持精致的青花瓷酒盏,缓缓走到洪氏面前。
蒋璈开口道:“怪只怪你生活在错误的时代,嫁入错误的门庭,洪夫人,我是看在你还值得同情的份上,才让你走得干脆,我杀过很多人,很多都罪有应得,我从不对他们废话。”
“但是你不一样,也许你有不得已之处,但在这世道下,很多事情不由人。”
“请安心上路吧。”
洪氏浑身战栗,紧张地瞥了一眼文豫章,“老爷,我,这孽缘,为妾只好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迅速夺过酒盏,仰首倾倒入口中,露出了痛苦而解放的笑容:“终于,解脱了。”
如蒋璈所言,洪氏并没受太多苦痛,她慢慢合上了眼睛,唇边渗出一丝血迹,脸上的表情既带有微弱的痛苦,也显露出宁静的神情,安然离世。
目睹此景,那些正专心诵经祈福的僧侣,顿时停下了吟诵。
蒋璈眉头一皱,手指向众僧说道:“有亡魂来了,不接着念咒超渡?干嘛停下了?”
几位和尚表情尴尬,又重新敲起了木鱼。
蒋瑊这时背负双手,目不转睛地望向文豫章。
“好了,文大人,您与洪夫人的私情,从此将彻底消失,无人知晓。”
文豫章僵硬地望着蒋璈,当恐惧如同爬虫般自内心滋生,覆盖全身之际,他浑身不可抑制地震颤起来,膝盖酸软无力,轰然摔坐于太师椅中。
他竭力维持自己的庄严,强作镇静,询问蒋璈道:“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蒋璈思考片刻后答道:“文大人,皇上命我向你问几句话。”
“豫章,你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事情吗?”
“你是否庇护过他?”
文豫章紧紧咬牙,果不其然,皇帝对他儿子的事情洞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