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奶奶苍老的手,像是干枯的树皮,瘦小的身躯,和我脑海里,那个精神硕逸的小老太太相差甚远。
来到病床边,我轻声唤她:“奶奶,我来看你了。”
她浑浊的双眼,亮光一点点聚拢看向我:“是佳佳吗?”
“是我,我是佳佳。”
苏逸明在一旁守着,不忍再看,目光瞥向一边。
“奶奶好久没见你了,怎么瘦了?”
“也不来看奶奶,是不是逸明欺负你了?你别怕,奶奶帮你教训他。”
我摇头,眼泪却再也忍不住。
她慈爱的摸着我的发梢,看了我许久才道:“他干的那些事,奶奶都知道了。”
我垂眸,以为她要劝我跟苏逸明好好过。
可我想错了。
她拍拍我的手:“之前我劝过逸明,可我这个孙子不争气。”
“佳佳,你是个好孩子,奶奶一直很喜欢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以后都要好好的。”
“奶奶。”
我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来之前我做过许多心理建设,想着要是奶奶劝我回头,我该怎么办?
喊了一声后,我把头靠在她胳膊上。
她怜爱的抚摸我的发丝,虚弱的冲苏逸明道:“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受,奶奶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劝佳佳,但我看她离开你后,比跟你在一起开心多了,你不要再缠着她,让她难做。”
奶奶说完,苏逸明红着眼不吭声。
她又开始絮絮叨叨说刚认识我的事。
她说的很乱,很慢。
橘红色夕阳照在她身上,陇上一层光晕。
很快她声音慢慢小了,嘴角挂着笑,不再说话。
心跳监测器发出尖锐爆鸣。
我被冲进来的苏家人挤到一边。
病房里一阵汹涌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