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有点脏,我想帮忙擦擦。”温久讪笑。
孙嬷嬷忙用袖子擦干少女手上的水渍,看见她指尖通红,忍不住责备:“您又不是不清楚自个儿的身体,别说冰的,一点凉都碰不得啊!”
“以后不会啦,”怕嬷嬷唠叨,温久及时转移话题,“有点饿了,今天吃什么?”
孙嬷嬷脸色一僵,僵硬地打开盖子。
食盒里只装了两个馒头和一份素汤,馒头又冷又硬,汤上飘着几根可怜的菜叶,卖相寡淡得与白水无异。
“御膳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拿着这种……这种吃食来搪塞您!”
孙嬷嬷本来想说这种连狗都嫌的东西,怕温久膈应才忍着没说。
温久不甚在意,开解道:“没事,至少汤还热着呢。”
她本来就不是重口欲的人,寒冷冬日里能喝口热乎的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馒头,等会儿放在火上烤一烤也能吃。
“辛苦嬷嬷跑一趟了,”她微笑道,“先坐下喝口水吧。”
“老奴不辛苦,只是苦了小姐。”
看到桌上简陋的吃食,孙嬷嬷眼眶红了:“要不,老奴去求求都督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要是知道您如今的处境,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都是小事,我自己能熬过去的。”温久当即否决,“他心里有怨,我又何必去碍他的眼呢?”
“可是……”
“好了,我们吃饭吧。”
见她态度坚定,孙嬷嬷无奈,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了——自家小姐她最清楚不过,只要打定主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对了嬷嬷,拜托你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温久问。
孙嬷嬷点头又摇头:“老奴只打探到陛下被软禁了,至于具体是哪座宫殿,就……”
“这样啊。”
温久轻轻咬住筷子,这是她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既然是软禁,那应该还活着,可谢怀蔺那一剑看着不轻,宋彧伤势极重,被抬走时昏迷不醒,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暴君残虐,人人得而诛之,可她不希望宋彧就此死去——至少不能死于谢怀蔺之手。
她不想谢怀蔺背上弑君篡位的千古骂名。
而且……
温久将筷子咬得更重几分,齿根传来酸涩的麻意。
关于当年的事,她需要从宋彧口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