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大抵如此。
孙嬷嬷心下感叹。
可惜有人完全没给这“秀色”一点眼神。
温久低头默默扒拉着饭粒,一碗鱼汤突然从天而降。
“把汤喝了。”谢怀蔺还是那副不容拒绝的口吻。
他费了老大功夫把刺挑干净,不是自己要吃,而是给她的?
温久讷讷道:“给、给我的?”
“都放到你面前了,不给你给谁?”
“可是我……”
不爱吃鱼。
后半句被温久咽回肚子里——她还没自作多情到认为谢怀蔺会清楚记得她所有的喜恶。
但谢怀蔺的反应显然不像忘记了:“不许挑食。”
方才捏住她手腕时谢怀蔺便注意到了,温久比三年前更瘦了,瘦到令人心疼的地步,那手腕过分纤细,单是轻轻圈住就担心将其折断。
这三年间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把碗又递近几分:“把汤喝了,鱼肉也要吃。”
“……好。”
温久捉摸不透谢怀蔺的真意,兴许他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才故意逼自己吃讨厌的食物呢?
这人从以前就很恶劣。
她拿起瓢羹,舀起鱼汤送进嘴里。
少女眉目低敛,小口小口地喝着汤,鼻尖不易察觉地皱起,无声表示对眼前食物的不喜。
这副样子实在过于乖巧可爱,谢怀蔺看在眼里,总感觉胸腔里塞满了蓬松的棉花,柔软得不可思议。
为掩盖情绪,他故意重哼了声,又动手剥了只虾:
“把虾吃了。”
“……好。”
“吃肉。”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