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新婚后得休沐,司沂贵为储君,时局所致,片刻都不能偷闲。
芙潼睡了没多久就醒了,心里装着事,即便再困,怎么也难以入眠,睁着眼躺了一会。
拖着疲倦的身体爬起来,身上都是红痕。
昨儿的事情,让她联想到先前的梦境,心里乱乱的,濯洗了脸,随意挽了发,芙潼一直拖着下巴,呆坐铜镜前。
看着镜中的少女,芙潼伸手触碰到铜镜看,一笔一画描摹着铜镜中的面部轮廓。
看入迷了,出现了幻觉。
铜镜里漾现了一副生动的画面,是在梦里出现过的,小芙潼手里拉着纸鸢线轴,被父皇抱在怀里举高。
母妃在一旁拿着两只面鼓逗她笑,一声一声地叫她潼儿。
芙潼想再看得仔细一些,眨眼之间,画面灰飞烟灭,什么都不见了。
“”
司沂娶了亲,芙潼总觉得在这里她像个外人,尽管他说那个人是他的妹妹。
妹妹妹妹
芙潼知道唐舒窈是妹妹又如何?外人不知道,小姑娘垂头丧气,苦着一张小脸。
芙潼之前觉得每天在这里等着司沂,等他回来,见到他,在他身边,做他身边的菟丝花就很开心。
可现在,芙潼有些不想了。
昨天早起来,她一个人,司沂不在后,她感觉自己毫无归处,像个孤家寡人,先前养的小肥猫也不在芙潼的身边了。
除了屋里的桌椅凳子茶几,芙潼一个伴儿也没有。
原先想着不打紧,芙潼想去的地方一直都是司沂的身边,现在司沂身边有人了。
之前想要寻找过去的念头被司沂抚静下去,而今又冒了出来。
芙潼想要知道她的过去,想要找一找她的家人。
她想回邺襄看看。
邺襄还像不像梦里那样漂亮?那里没有满江的秋天冷?花是不是特别多。
司沂说邺襄有战事,就算邺襄因为战役毁得特别干净,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剩下。
或许到了邺襄,就能想起来忘记的事情。
若真的如司沂所说的,她不是邺襄人,梦里只是梦,她当初也是在邺襄被司沂捡回来的。
一开始芙潼是去邺襄做什么?现在想不起来,说不定到了邺襄就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