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笔一笔全都给画出来了,甚至于很多孟璟淮模糊的地方,他都记得。
看样子,他从前是跟在芙潼身边过的。
一定是跟过很多遍了,所以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里有个花缸,似乎是用琉璃造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画得不对,为什么边角有点奇怪?”
司沂挪过来让孟璟淮一道看。
他画得没有差别,芙潼宫殿内的琉璃缸原就是这样不规整的样子,不规整的边角里头镶切着许多流光溢彩的珠宝。
当年芙潼沉迷于找宝物,便和宫里的婢女们玩起了寻宝的游戏。
由她来藏,可惜怎么藏都藏不好。
便赌气不肯玩了,看到一旁的琉璃缸子,便让人把手里的珠子镶切藏到里面去。
司沂故意这样问,兴许就是想知道芙潼的过往而已,想参与到她的生活当中。
“你告诉我。”
孟璟淮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司沂看着他的眼睛,“你如今是我的阶下囚,应该听话一些。”
“你不敢杀我,也不敢对我施加酷刑,我不是你的阶下囚,而是座上宾。”
“司沂,求人询问,就该有求人询问的态度。”
司沂抽出一张新的宣纸,又开始画琉璃缸胖的蹴鞠,还有木头傀儡人,以及鲁班锁,一朵花一棵草,他都还记得,甚至连花歪的形状,草的朝向。
平淡无奇,不起波澜的一声,“求你。”
敷衍的态度里,唯一夹杂的诚意便是他转过了头,目光里没有戏谑,呢能够看出真诚,“求你告诉我。”
孟璟淮没有想到,“”
“求人应当有你的诚意,假使我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过往,那么你能给我什么?”
垂头认真作画的男子,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你想要什么?”
孟璟淮道,“不如你让我做皇帝。”
不见司沂有任何的反应,他连笔都不顿,顷刻,“不行。”
“为什么?”
“司京辞还小,他理朝政,笔都握不稳,你觉得不是荒谬吗?”
司沂没有理孟璟淮的第二句话,反说道,“我不能让你做皇帝。”
“如果你的手中有权势,我不能奈你何,你会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