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唐令呈下了青石板台阶,就快要到了,芙潼把书放到勾栏处,一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扶着柱子站起身来。
肚子的孩子不老实蹬了她一脚,芙潼强忍着不适,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庭榭。
前脚迈入厅堂,芙潼听到了唐舒窈的声音,隔着屏风,芙潼转过背,远远的,不知见到唐舒窈,还有站在她旁边俊美无双的男人。
看着他的那张脸,小姑娘蔚蓝色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门框都被她抓碎了,指甲流露出血。
芙潼快步离开,怕出岔子。
芙潼没有回房,她猫着身子,非常不便地躲到了屏风后面的大长檀木柜里,大着肚子,腰不好弯,芙潼的两只腿屈膝跪着,手撑着后腰小心翼翼关上柜门。
从院门到正厅有些距离,她的动作无比的慢,关上门时,三人前前后后正进了门,芙潼的心高高悬起。
唐舒窈和司沂怎么会来这?
司沂察觉到侧面有视线,他偏头望过去,芙潼吓得心惊胆战,逼不得已收回自己的目光,像猫儿似地窝成一小团,不在框空里露出自己的头发。
若是现在可以,芙潼恨不得用一把隐形的刀将二人千刀万剐,血溅当场。
大跨步绕到屏风后面里里外外都看了,并没有发现有人。
他的目光落到了角落的木柜子上,不留一寸的打量。
楚简心领神会司沂的授意,早在踏进门时,趁着唐令呈和院子里的人不注意,已经前去搜查了。
院子不大,楚简不动声色站到司沂的旁边,朝他摇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槐树养身招鬼都是无稽之谈,殿下聪明一世,怎么还信鬼神之说。
他到底有多想再见到邺襄女啊。
楚简私底下还听到司沂宣人进来打听,有没有什么招魂转生的方法,他在宫中的佛像后面给芙潼供了一座积福的木碑,享受宫内的香火。
芙潼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楚简看到他腰间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后面雕刻成了芙潼的样子,原因无它,那块玉佩被芙潼捏过,唯一跟她相关。
从前司沂薄情,芙潼碰过他的物件,都被他给扔了烧了洗了,唯独这块玉佩不能丢,如今竟然成了他唯一的思念之物。
唐令呈拦不住人,若是唐舒窈在他可以直接撒泼堵住门,司沂说要进来,他的目光锐利凝盯着人,唐令呈想虚张声势,奈何抵不住小半柱香,完全不敢看他。
余光扫到亭榭没有人了,他才把人给放进来。
唐令呈闪到司沂的前面,他有预感,芙潼可能是藏起来了,藏在哪里,唐令呈不知道,厅内能够藏人的地方他都要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