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来问他题这事倒是无所谓,反正讲题的都是他。
每次在他拿到陆廷的题后,会对着手里的卷子或书沉吟一小段时间。
在严墨安静思考的这二十秒,是陆廷最放松最无所事事的二十秒。像是中场休息那样的,任由他做什么的自由时间。
他可以在离严墨很近的地方肆无忌惮地观察人家。
而一般这种时候严墨都会很专注,不会注意到他。
但今天到底有所不同了。
一看到严墨就想起今天那件事。
一想起那件事,陆廷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他们课桌原来有这么狭窄吗?平时讲题两个人就是这个距离的吗,不是,有点不妙吧?……
陆廷瞥他一眼。
脸也离得好近。
陆廷自己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或许只是因为他此时自己心里有鬼,还是觉得不大自在。
再看从头到尾都岿然不动的严墨。
他不止一次如此感慨,严墨是个特别独立自主的人。
个人能量自给自足。精神世界很独立。有人来找他就回应,没有就安安静静做一晚上他自己的题,也跟平时没什么差。
可恶。就连这一点也帅得不得了。
话说回来了,严墨其实到底是喜欢自己哪里呢?脸,还是说就是单纯喜欢他本人?
有多喜欢?真那么喜欢吗?
严墨。
在心里念了遍名字,陆廷出着神。
严墨啊……
严墨哗啦啦翻书。落下的眼睫黑而浓密,湿润鸦羽一般,也和他瞳仁的颜色一样。墨黑深邃的,黑亮纯粹。
特别清秀漂亮的一双眼睛。
他盯着严墨的脸的视线越来越专注。今天他嘴唇碰过的地方是哪里呢?是更靠近嘴角那一块的皮肤?还是说在这个人脸颊上的哪一块软软热热的地方?……
扑通。
陆廷表情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