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趴在自己手臂上,整个人窝成一团。看着就像是睡熟过去了似的,除了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肩膀,就没了其他动静。
奇怪。严墨此时心里还模模糊糊地在想,今天的气温原本就有这么冷的吗?
明明他还听到后排老八在抱怨学校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发空调遥控器来着。
严墨现在有点思考不动。
这么看来自己这次是不是衣服带得少了点?……不过问题不大,忍耐一下应该能撑过这个星期。
啊,不知道了。
脑袋很沉,思考很慢,这一刻很想就这样直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
课间环境嘈杂。说话大笑声,还有人在走廊上砰砰砰地大跑大跳。严墨难受地皱了皱脸。
一只大手覆上他的额头。
“严墨。你现在好烫。”
一片杂乱无章的声音中,他听见陆廷清澈明晰的声线在前方响起。
因为这个人正摸着自己的额头,背景里的其他噪音像是都虚焦模糊了一般,唯独只剩他的存在尤为清楚。
按照平时他的手已经被打开了。但严墨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实在不想动。
而且皮肤相触的地方凉凉的,有一点舒服。也不知怎么,他就那么容忍那只手在自己额头上贴了好一会儿。
陆廷站在他桌前低着头,就见此时的严墨双眼紧闭,乌黑睫毛在眼下落下小片阴影。他眉头轻轻皱着,原本就清冷白皙的一张脸显得脸色更不好了,正张着唇微微喘息着。看来是真难受了。
同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墨对面已经多坐了一个人。
“他从早上就一直这样。”同桌对低着头的陆廷道。
陆廷又多看了睡着的严墨一会儿,这才抬头道:“发烧了。”
同桌一愣。原本还以为严墨只是感冒,居然发烧了吗?
此时在旁观望的老八看向陆廷,问:“怎么说?”
陆廷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严墨:“请假吧。”
还闭着眼睛的严墨不知怎么就耳朵里就只能精准地捕捉到这三个字。在众人围观下,他的人忽然回光返照,一下撑着桌子坐起。
严墨(冷酷):“我没事。”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就算状态不佳,也只不过是他漫漫学习路上的区区一道小坎罢了。
让你感到疲惫的不是前方的大山,而是鞋底的一粒小砂砾——来自高三语录。
生命可以轮回,高考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