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曜的眸色转深,若不是是因为她那绝不寻常的出身,而他想……也不会这般的配合她玩这种孩子般的游戏。
屋外脚步声更近。
华滟收拾好了,转过身来坐下。
他将最后一块碎瓷片踢入垂着穗子的桌幛底下,而后坐在了华滟的对面。
白又青在堂屋外抖了抖伞,拍净了身上的雨水后才迈过门槛。
一进门,他就看到一左一右各坐了两个人。
左手边蓝衣公子俊美温柔,右手边红衣客绚丽夺目。
白又青左看看,右看看,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鸭蛋。他震惊:“这、这里是玄字房舍吧?我应该没走错吧?”
他说着,就想去外面看看挂在小院门口的门牌。
华滟笑了一声,把右腿架在了左腿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招来对面男子难以形容的一眼。她懒洋洋地出声:“白又青,你没走错。”
白又青倒退着回来,走到华滟面前看看她,又回身看看对面的齐曜,虽惊愕难解,但他认出了华滟,便也没有那样慌张了。
“燕、燕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那……那人是谁啊?”他自以为悄声的问华滟。
华滟抬眼看了齐曜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和善道:“你仔细看看,不觉得有些眼熟吗?”
白又青刚刚不敢直视,这会儿在华滟的“外力”下战战兢兢地扭过头,飞快地瞟了一眼。
“齐……齐兄?”白又青不敢置信。他揉了两下眼睛,一丝惊艳过后,是惊喜:“真是齐兄!”
齐曜含蓄地同他点了点头。
白又青兴奋地绕着他团团转了好几圈:“天哪,齐兄怎么突然变了样子……”他一兴奋就十分话痨,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停下来,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劲。
“说起来,燕小公子怎会出现在此地?”他犹豫了一会儿,在于他同住的齐曜和来客华滟之间,选择了先问华滟。
华滟笑了笑,取过包裹好的画卷转交给白又青,略带歉意道:“上回在樊楼……我家中有事匆匆走了,竟也忘了和白兄说上一句。这个……”她睇了眼齐曜,“也来不及放下,今日我得了空,想起白兄说过暂住在国子监,便特意将此物交还给你。”
白又青这才想起来他丢了一幅画,眉开眼笑地接过。
华滟再次致歉:“是我失礼了,还望白兄容谅。”
白又青欢快道:“无妨无妨,燕小公子这不是送来了吗?”
他随手将那画夹在腋下,便转向了端坐的齐曜:“话说回来,齐兄……难道先前都是假……”
齐曜轻轻一抬眉梢,他就噤声了。无他,当齐曜卸下伪装的时候,这身好皮相着实有些光彩慑人。
华滟今日来国子监的目的已经完成,虽意外撞见了齐曜的真容,但明显这人不愿同她说真话,华滟便也不强求。
她起身向白又青道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