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滟拾起来一看,玉色温润,指腹触之有丝丝暖意,竟是块罕见的暖玉。
“这,既然是你长辈所遗,太过贵重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拿着便是。”
齐曜一张手在她面前摊开。
“什么意思?”华滟盯着看了一会儿,疑惑道。
他提醒道:“你的信物。”
“哦,好的。”在一瞬间的慌乱过后,华滟咬了咬唇,在齐曜的注视下拉开衣襟,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红珊瑚吊坠来,轻轻放在他的手心。
她似是下定了决心,抬眼看他:“这也是我母亲赠我的,我自小就带着,家人一见,便知是我。”
那小小的吊坠犹带着她的体温。
齐曜收紧了手,捏住那枚吊坠,面上兀自端方温和地笑着:“好,我必当好好保存。”
“那我何时去向你提亲?”
这回轮到华滟沉默了。她今日不过是想出宫散散心,怎么一下就定下了婚事?
见她半天不说话,齐曜便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
“我住在瞻云馆。你有定好了时间,拿着玉去瞻云馆找一个叫顾采文的就是。”
华滟好奇地问:“怎么不是去找你?”
齐曜轻笑,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倘若你能令我金榜题名,那我不得多读些书好叫你失了颜面?”却是委婉地避开了。
这时华滟还不知道,瞻云馆,亦是外事使臣居住的地方。因为四方馆地方小,住不下那么多的别国使臣。
至于他为何会住在那里,就要问问皇帝了。
不远处的鼓楼传来晚间的擂鼓,华滟一听再探头看看天色,便有些急了:“遭了,我得走了!”
她慌手慌脚地爬起来,就要去拉纸屏风。
“等等。”
华滟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那名高大俊美的男子凑过来,轻轻抱了她一下,然后很快便松开来,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字望尧。”
华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他真名:“我名滟,小字随波。”
而后便从纸屏风后钻了出去,最后一句话飘散在夜风里。
“就是‘滟滟随波千万里’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