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平着音,“我收你为徒,正是看中你善心入骨,日后你修得术法,一不可贪得无厌,二不可为非作歹,要时刻谨记,你求的是什么,念念存好心,其后才有昌,承袭我法,决不可行差踏错。”
“谢叔,您放心。”
我想了想,双膝直接跪地,单手冲天,“我万应应,更名后的谢萤发誓,踏道后不发不义之财,不做不义之事,善字当头,坚守本心,若有违背,就让天雷劈我,烁火烧我,阴差拘我,死无葬身之地。”
“哎别!不算数!”
包头的爸爸给我了一种从棺材里蹦出来的错觉,“老三!你这誓发的也太毒了,咋能往没了上发呢。”
“是呀,应应,这玩意儿不能瞎发,小磕太硬了,葬身之地都没了。”
小龙舅唇角抽搐的道,“你看你爸,我姐夫不就是落了口舌才给了那缺德老太太机会了么,快,我会解,赶紧做个剪刀手,听话,咱剪一下重发……”
“这代表我要踏道的决心。”
我淡音说道,“蔡爷爷说过,做先生不比其它行当,更要端正自心,不能偷奸耍滑,谢叔收我为徒,也不是收个累赘,我一定要学有所成,不辱使命。”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爸爸和小龙舅听完就满是复杂的别开脸,没再言语。
倒是乾安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只一瞬,又将脸埋在了刘海后面。
“敢发重誓说明她心有正气,这是我谢逆徒弟该有的风骨。”
谢叔对我家人的反应完全意料之中,平心静气道,“不过誓言的用意是在约束自身,若能做到表里如一,坦荡磊落,就无须介怀,踏道没有捷径,要想得到大成,就得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乾安,笔墨伺候,我要写上表的文书,问询祖师,是否同意她承接我法,通达天命。”
爸爸和小龙舅听着没啥反应,都明白,这就是一道程序。
乾安点燃熏香。
在桌面上铺开黄宣纸。
锁定我视线的却是那搁置毛笔的笔架。
不是悬挂笔架。
笔山。
摆那的形状就跟谢叔的眉毛一样样的。
看的我特出戏。
暗暗掐了掐自己。
想啥呢!
端正态度!
看看人家乾安,外表看起来粗犷结实,做起这些却有条不紊,往砚台里滴水研磨,耐心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