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她的五官就成了平面,仿佛被临摹在了画纸上。
连她身子也变成了薄薄的纸张,如同蝴蝶的羽翼,轻薄脆弱。
随后她握着我的手竟然陡然间碎裂,纸屑飞扬间,像是下了场雪。
我不由得哎了一声,嗓音一发出去,回馈给自己的是一连串的咳嗽!
猛然间惊醒,我眼皮子还是沉的厉害,艰难的眯出一道缝隙看了看,自己是在跟孟钦的卧室里,孟钦就坐在床边照顾我。
见我要说什么,他俯身下来,“应应,我们只是生病了,过几天就好了。”
我虚虚的吐出三个字,“她走了。”
“谁?”
“画灵。”
我咳嗽着呢喃,“以后我不再是死物,我是我自己了。”
孟钦指腹抚过我的眉眼,“嗯,应应留下了,我们喝点水好吗?”
那个梦之后,我算是清醒了过来,只不过大病了一场。
起初是发烧,身体出了几波大汗后又有了重感冒的症状。
咳嗽打喷嚏还有四肢酸疼,每天都晕晕乎乎的。
师父恢复成谢逆的相貌后还来看过我,他支开孟钦,见我躺那要死不拉活的他居然还心情很好的发出笑音,跟我说不用担心,这都是好现象,毕竟败气伤的就是我内里。
即使我跟孟钦结婚把实病给控制住了,但不代表病灶就就痊愈了。
眼下败气一抽离,我就相当与系统重组,免疫力势必得跟病毒打一场大架。
简单来说,这就是去腐生新的过程,等我这回养好了,以后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师父,我病好后会不会变丑。”
我眼睛仍是掀着条缝,一说话声音哑的都像是鸭子哀嚎。
师父却一脸的幸灾乐祸,“会,你牙齿不但会变黑,皮肤还会长斑,下巴得变得跟为师一样,正面看像漏勺,侧面看像月牙,没办法,谁的徒弟要随谁么。”
啊?!
那可不行!
我立马要坐起来。
“紧张什么呢,你怕孟钦会嫌弃你?”
师父轻飘飘的朝我伤口上洒下来一把盐,“安心,今时不用往日了,你也不需要贵人再帮你消耗了,孟钦要是辜负你了,为师就来接你回家,以后咱一门心思修道,不再过问这红尘之事。”
我苦着脸,“师父,您不能这样,我刚结婚,您可不能盼着我离婚,既然我已经从假菩萨变成了真俗人,您就别再当头给我一棍子了,这时候的我最需要理解,需要安慰。”
“这词儿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师父笑了声,“你没少看小品啊。”
我扯着拉风箱般的嗓子,“师父,您就给我吃颗定心丸吧,说一句我不会变丑就行。”
“浅薄了不是?小萤儿,你可是有大境界的人,一副驱壳而已,美丑又有什么重要呢?”